容恬想起刚才在市集上看见的一幕,问云泽:「西琴城中出了什么事本王现进城的人远不及从前,城中人口似乎也减少了。」
「这是那小贼gan的好事,」云泽叹气,「他斩的王令虽被老臣派拦住,却仍不肯放过那些投降的士兵,执意改王令为驱逐,将数千士兵连城中家眷通通赶出西琴。接着,又大肆搜查jian细,下令百姓必须随时带着可以证明身分的户籍纸,若在街上截住查问时拿不出证明身分的东西,就当jian细论处。另外,士兵随时截查百姓,还可以搜查身上和带着的包裹物品等,这道王令一下,西琴立即乱了套。现在谁没有要紧事,都不会往上街去,免得被截在半路上又审又查,饱受惊吓。」
「怪不得本王在市集上见到一群士兵模样的人呼喝小贩,还说要看户籍纸。bao政nüè民,瞳儿真是&he11ip;&he11ip;嗯这群士兵跋扈嚣张,毫无军纪,不像正式的西雷军,都是什么来头」
云泽顿时说:「大王看见的一定是那小贼成立的什么勤王军,他八成是想要军权想疯了,从瞳剑悯那里要不到,就自行下令召集一支军,衣食供给都是国家提供,花了国库大量金钱。这支勤王军最可恶,全部是由小贼提拔自己的酒rou朋友,然后再由他那群酒rou朋友从本地的富家子弟里,挑选出来的流氓恶霸,仗着有王令撑腰,以搜查jian细为名,在西琴横行霸道,寻常人稍有微词,就被他们指作jian细,投入牢中,所以无人敢惹,百姓对他们恨到了骨子里了。」
容恬有些奇怪,「难道那些老臣也不过问吗」
「这群人大部分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弟,不少更是勋贵后人,他们只欺负一般百姓,很少惹有身分的人。既然没有犯到自己,那些老臣也就不怎么在意,有几个曾经给小贼提过不能太放纵勤王军,见小贼不肯听取,也就算了。」
容恬暗叹。
瞳儿把事qíng弄到这个份上,难怪原本兴旺热闹的西琴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当年,他领着凤鸣出城,好奇的百姓们争相来看鸣王长得什么样子,那时他和凤鸣并乘,听着百姓山呼震天,多么快意畅然。
如果凤鸣知道西琴变得如此,一定会很难过。
容恬心里一热。
每次想到凤鸣,他就恨不得凤鸣下一刻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定会用力抱住他,把他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胸膛里,深深地吻遍他每一寸肌肤。
这小东西只要离开他,一定会抓紧机会调皮,也不知道他在同国是否已经快活得把自己给忘了
只等把瞳儿的事处理掉&he11ip;&he11ip;
「大王。」太后在对面轻轻唤了一声。
「嗯」容恬转过脸,对太后一笑,「事qíng太多,想得有点入神了。」
命令自己把对凤鸣的思念压抑到最深处,先将眼前大事办好,容恬沉吟片刻,向云泽问起苏锦失踪后的局势展。
「小贼已经知道了,还是冠隆亲自回西琴向他禀报的。」云泽说:「按大王的吩咐,冠隆禀报的时候,不断挑唆西雷旧两派臣子的关系,暗示苏锦是遭到郝垣绛暗害。那小贼早就恨死了支持他叔叔的那一班老头子,对他来说,这是绝佳的报复机会。」
「郝垣绛回到西琴了」
云泽摇头,「还没有。他大概也知道回到西琴就会遭遇不测,所以想尽办法在路上磨蹭。冠隆说,小贼已经下了决定,只要郝垣绛一回都城,立即以谋杀副使的罪名处死郝垣绛,诛灭郝氏家族。小贼没有兵权,但他是名义上的大王,对大臣们仍有生杀大权,除非瞳剑悯谋他的反,否则按律法来说,瞳剑悯这个大将军也无法阻拦他处死郝垣绛。」
容恬笑了笑,「如果瞳儿真这样做,那他真的帮了本王一个大忙。一杀郝垣绛,所有老臣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一定会背叛瞳儿投靠本王,到那时候,连他亲叔叔都会对他彻底失望。只要瞳剑悯这个握有军权的大将离开瞳儿,本王就可以避免血流成河的惨战,用一场轻松简单的王宫奇袭结束瞳儿的大王梦。」
太后在旁边也是面露微笑,对容恬充满信心地道:「如果能不耗损国力的夺回王位,先王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无比欣慰。大王深谋远虑,一步步将棋下到这里,希望郝垣绛快点回来,那大王就可以进行布置好的计划了。」
正在这时,敲门声隐隐传来。
三人警觉xing都极高,立即停下说话,屏息静听。
云泽把有节奏的敲门声听了一会,释然道:「是冠隆来了,属下去开门。」走出房间。。
太后看看窗外天色,有点奇怪,「冠隆通常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难道有什么消息」
容恬说:「也许如太后所愿,郝垣绛刚刚进了城门吧。」
太后露出淡淡的笑容,「若是如此,那真是一个好消息。」
话音未落,凌乱的脚步声入耳。
容恬和太后心中惊讶,四道视线一起投向房门,恰好看见一向冷静的冠隆脸色惨白地匆匆闯进来。
「大王,太后,大事不好!」
容恬不知为何,心忽然一紧,似乎察觉到不祥似地猛然站起来,沉声喝问:「出了什么事」
冠隆的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看着容恬,声音有些嘶哑地道:「同泽局势骤变,鸣王危急中率众杀出城门,同国追兵紧追不舍!」
「什么!」容恬浑身巨震。
高大的身躯,几乎像掉进冰窟窿一样僵硬。
第二章
毋须任何人督促,凤鸣在听见清晨第一声清脆鸟鸣时,立即翻身下netg,用前所未有的利落动作穿衣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