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中途把凤鸣赶开,是因为他和别人商量帮助凤鸣的办法之前,不得不说出凤鸣梦中即将遇见的阳魂来自何人,和凤鸣现在现实中曾经有过怎样的接触,为何导致凤鸣把他视为最可怕的恶梦。既然凤鸣对若言入梦如此介意不安,这些有关若言的事,自然不应当着凤鸣的面提起。
「凤鸣,」容恬搂着他的腰,把他带到塌上,柔声问:「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容恬沉吟道:「这件事,我本来想等你主动和我说的,但没想到事qíng会展得如此急迫,根据孔业心的估计,今晚在你入睡后,对方的阳魂就会和你真正接触了。我必须知道,你上一次做梦,究竟梦到了谁?」
凤鸣猛地一怔,脸色苍白,低下头。
容恬低声道:「是若言吗?」
凤鸣听容恬问出这个名字,明白容恬也许早就看出问题来了,心里反而暮的一松,偷偷抬眼,窥探容恬,确定他脸上没有太糟糕的气色,才塌着肩膀,犯错小孩似的点点头,蚊子一样小声地问:「能不能不要问我梦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我一点也不想说。」
容恬心脏猛地一下抽痛,很有风度地淡淡笑道:「那当然。」
伸出手,把凤鸣头上散落的碎一丝丝掠好。
「凤鸣,下一次睡着,你可能就会碰见若言了。」
「&he11ip;&he11ip;」
「此事如果真的生,你打算怎样应对?」凤鸣抬起头。
期待答案的眼神,说明他对容恬的依赖之心有多重。
容恬看着他水润水润的黑眸,既心疼又不舍,「凤鸣,这一次考验,你必须亲自应对。」
凤鸣一震,失声道:「你不帮我想办法吗?」
天啊!
在恶梦中见到潜意识中的若言幻象,已经够糟了,现在还要见到代表若言本人的阳魂,那和见到若言本人有什么差别?
只靠他自己一个赤手空拳,岂不是立即完蛋大吉?
那个可怕的男人,估计在梦里也会拥有qiang大力量和恐怖的气势&he11ip;&he11ip;
「我当然会帮你」容恬在凤鸣不会隐藏心事的脸上,完全看出他此刻所思所想,qiang挤出一个英俊的笑容,「只是需用另一种办法。」
「原来还是有办法的?」听见容恬没有打算对自己置之不理,凤鸣稍微松了一口气,赶紧问:「什么方法?」
「我会竭尽全力地帮你&he11ip;&he11ip;」容恬沉着的脸上,激烈针扎的痕迹一线即逝,压抑着自己浑身的难受,平淡地开口:「&he11ip;&he11ip;解开对若言的心防。」
「什么?」
凤鸣差点从容恬怀里跳起来,极度不解地瞪大眼睛,「你说解开对谁的心防?」
容恬长叹一声。
心里充满愤怒的无奈。
如果有另一种方法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他怎么可能接受孔叶心的建议?
但是。
如孔叶心坦白指出的那样,加入凤鸣一件若言就惊慌失措,挣扎躲藏,唯一可以遇见的后果,就是qiang烈刺激到若言,使若言的野心和侵犯愈大为膨胀。
这是所有qiang大的男人在见到弱小又企图逃离自己掌心的猎物时,自然而然会生出的,恃qiang凌弱的占有心态。
不管容恬怎么抗拒这种想法,但qiang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后,扪心自问,容恬也不得不承认,换做他是若言,见到思慕已久,却一直拒绝逃避自己的凤鸣,也很可能会做出bao戾残忍的事来。
别无胎。
即使再去多么难受和嫉妒,他也必须打开凤鸣对若言的心防。
梦中的阳魂相遇,是jīng神上生死存亡的较量。
只有凤鸣对若言一直以来存在的恐惧和厌恶收敛起来表现出qiang大的信心和从来的态度,才能避免凤鸣在梦中被若言的阳魂进一步伤害。
想不到,竟要开导自己最心爱的人对自己最憎恨的敌人和颜悦色。
容恬心qíng值复杂沉重,没有任何词语可以形容。
但目前凤鸣所陷身的状况,已经不容他有一丝逃避的余地。
「来,听我慢慢说。」容恬将身上以优雅潇洒的姿态倚在塌上,示意凤鸣靠在自己胸前。一边让凤鸣听着自己qiang壮的心跳,一边缓慢地开口,「还记得我吗第一次见面吗?在西雷王宫,太子殿的浴池里。」
「嗯。」
「那个时候,你身上有很多伤痕。其实,那都是我在你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真正的安荷身上,亲手弄出来的。凤鸣,你知道吗?容恬曾经也是一个你所讨厌的bao戾残忍的男人&he11ip;&he11ip;」「不!不许你这么说!」
「我说的只是实话。只要你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初期的相处,就可以现在我身上,有许多和若言相同的地方。我和他一样,出生在富贵的王族,天生就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别人的生死何痛苦,对我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们要得到的东西,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弄到手。」
「不要说了!你和若言根本就不同,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凤鸣痛苦地捂住耳朵。
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