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他躺在netg上,就等于把他送上刑场。
也许,确实如此。
不知道这一刻,他在噩梦里又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
容虎远远瞅一眼,正沉浸梦中的凤鸣脸庞明显消瘦,憔悴不堪,肠子打结似的难受,「鸣王前几天下令,要我们见到他睡着,就立即把他推醒。他说,他所做的噩梦和别人不同,不管在梦里见到怎样的可怕事qíng,都无法自行惊醒,一定要睡到了一定时候,经历过最糟糕的那一幕,才能醒来。」
容恬说,「他也和我说过这一点,这也许是文兰的毒xing所致。但见到他睡着就推醒的方法,绝不可行,就算是最qiang壮的人,不睡觉也撑不了多久,这是要我们亲自下手,慢慢把他bī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吗?」
想起凤鸣孤身被囚禁在噩梦中活活受苦,一瞬间,心脏撕裂般的剧痛。
容虎不禁切齿,「这种毒实在yīn险。等抓到余1ang,一定要在他身上用尽天下所有的酷刑,才能为鸣王这番苦楚报仇。」
容恬眸中she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焰,淡淡道,「这些人终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正在这时,用各种贝壳串成的jīng致珠帘被人小心地掀开,互相触碰间出细微清脆的声音。
秋星手捧着盛着温水的小银壶走进来,向容恬屈膝行礼,她是伺候凤鸣的大侍女,每夜总要和秋篮互相换着,进来照看数次。
她身后却跟着尚再思,看见容恬,上前迅行礼,一边直起身来一边压着声音禀报,「冠隆来了,要求立即觐见大王。」
容恬浓眉拧起来,「他应该呆在西雷,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尚再思说,「属下一见到他,就过来禀报大王了,别的都没有问。要属下先去问清楚来禀报大王吗?」
容恬思忖片刻,沉声道,「不用了。他必是为西雷的事qíng来的,本王这就去见他。」
走到门外,不放心地又转回来,对跪在netg边照看凤鸣的秋星吩咐,「记得鸣王一醒,立即告诉我。」
这才领着容虎和尚再思去见刚刚抵达的冠隆。
第二章
正在外厅里坐着等待的冠隆,一看见容恬进来,立即站起来,向他恭敬的行礼,「大王。」
「这种时候不要讲究礼数,」容恬把手在空中虚虚一抬,「你从这么远赶过来,已经很劳累,坐下来聊正事。」
自己先在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尚再思则垂手肃立在他背后。
「多谢大王。」冠隆听命坐下,偷瞧身旁气度威仪犹盛从前的大王一眼。
「西琴现在qíng况怎么样了?」
听见容恬的问,冠隆把注意力转回来,答道,「按照大王的计划,原本是想借郝垣绦弄丢了苏锦一事,激容瞳一党内乱,趁机夺回西雷。可惜大王临时离开,计划被迫中止&he11ip;&he11ip;」
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看一眼容恬,带了一点轻微的感慨。
如果不是鸣王这个时候惹翻同国大军,出现惊隼岛的险qíng,也许现在坐在西雷王位上的人已经是它最恰当的主人了。
对于这个地位特殊的鸣王,冠隆很难定义自己对他的感觉。
固然,鸣王对西雷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同时也是大王最珍爱的人。
但从西雷这个国家的角度来看,事qíng又会呈现出令人不安的另一面。
至少鸣王会让大王在军国大事上作出不理智的决定,当初大王为了救出被困东凡的鸣王,放弃了西雷王权,就是一个极糟糕的先例。
而这次大王为了去惊隼岛救援鸣王,放弃了在不损害西雷国力的qíng况下重夺王权的最好时机,又是一个糟糕的先例。
一方面知道鸣王是个很不错的人,他天真活泼,聪明伶俐,使大王感受到人世间最美好的爱qíng,并且越来越呈现仁慈温和的君王之风。
另一方面,鸣王同时也是一个随时可能令大王犯下第三次大错误的危险人物。
冠隆心中半爱半恨的心qíng,可想而知。
容恬在冠隆目光移向自己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对自己这个忠诚的臣子到底在担心什么,他心里有数,问冠隆道,「冠隆还在为计划的失败而责怪本王吗?」
冠隆赶紧低头道,「属下不敢。」
「计划虽然失败,但我们并非一无所得,恰恰相反,我们得到的,远比我们失去的要多得多。冠隆,你坚持要计较其中的得失的话,本王亲自给你算一算这账,如何?」
冠隆一怔,「冠隆斗胆,请大王指点。」
「好,先说我们失去了什么。」容恬轻松地道,「我们失去的,不过是一个夺回王位的机会,但这个机会,本来就是我们制造出来的。既然本王可以制造出一个机会,当然也有把握制造出第二个机会。所以,并不需要对此耿耿于怀。」
他说话的声音不高,显得稳重安详。
从容自若的神态,有条不紊的言谈,让急驰了很长一段路程匆匆赶来,原本心qíng焦躁的冠隆在不知不觉中安定了很多。
「那么,请问大王,我们得到了什么呢?」
容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回答他道,「我们得到的,实在太多了。先就是最珍贵的人才,在整个西琴计划中,先千林第一次向我们展示了他的军事特长。」
提到越重城那不杀一人,胜得极为漂亮的一役,连冠隆心qíng也不禁开朗起来,微笑点头赞同,「确实,千林是个难得的将才,这是计划失败后,属下想起来唯一觉得可以自我安慰一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