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光说得对,媚姬确实是一个不管做什么都令人难以对她生出不好感觉的女人。
「媚姬不必害怕,能够生擒鸣王,对本王来说,也是一件难以置信的美事,你一时无法相信,也qíng有可原。但事qíng的确如此。」若言含笑朝她一瞥,「本王是怎么抓到他的,过程非常jīng彩离奇,也不急在今晚详叙。」
他的语气饱含信心,镇定自若,让媚姬不禁将信将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难道离王真的已经抓到鸣王?
在这个问题上,欺骗她这样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女人,对离王没有任何好处,他实在没必要撒谎。
难道&he11ip;&he11ip;是真的!?
「大王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媚姬轻轻蹙眉,露出一丝困惑,「恕媚姬愚钝,到现在仍是不知道大王想从媚姬这里得到什么。既然大王已经抓到鸣王,那媚姬对大王来说,就更没有什么价值了。」
「本王想问一个问题。」
「大王请说。」
「鸣王右手手肘外侧多了一道伤痕,有两指宽,应该是剑伤,这是怎么回事?」
媚姬闻言,娇躯大震,登时花容变色。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她却非常清楚这个看似寻常的问题意味着什么。
手肘,那是被衣袖覆盖的地方,没有必要,凤鸣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袒露。
如果若言没有近身观察过凤鸣,怎会知道凤鸣身上的伤痕?
这么说,凤鸣估计真的落到了若言手中。
唉,容恬怎么会这么大意?
媚姬缓缓转过头,掩饰着脸上的震惊,低声问,「大王特意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鸣王这些年经历不少艰险,身上留下伤痕,也是常事。难道他手腕上那道伤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本王只是想多知道一点他近来的经历。那一道伤痕,当年在阿曼江大战失去他时,还不曾有,可见是和本王分离后才落下的。」若言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媚姬端起几上半冷的香茶,啜了一口,镇定下来,「大王想要的答案,媚姬恰巧知道。但媚姬想用这个答案,和大王jiao换一个小小的条件。」
「你说。」
「媚姬想求大王,不要对鸣王&he11ip;&he11ip;」媚姬yù言又止,半晌,才幽幽道,「请大王不要伤害鸣王。」
若言冷冷道,「本王真搞不懂女人在想什么。鸣王如果投入本王怀抱,你就有机会重得到容恬。竟然为鸣王担忧,到底要说你太善良,还是太愚蠢?」
这一句讥讽,却似乎激起媚姬心中的斗志。
她面容起了一丝变化,把目光移到若言脸上,用温柔似水的声音问,「大王知道鸣王为什么选择容恬,而不选择大王吗?」
若言一时没作声。
这个问题,凤鸣不久前才刚刚问过他。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选择本王。」若言沉声道。
「不,因为容恬让他快乐,满足,幸福,而大王让他害怕、恐惧、厌恶。」媚姬道,「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会盼着他时时刻刻高兴,绝不会希望他难过伤心。我对西雷王,就是如此。他高兴,我就为他高兴,他伤心难过,我就同样伤心难过。大王如果想真正地得到鸣王,必须明白这个道理,喜欢一个人,和领着大军去侵占别人的国家,并不是一回事。」
若言笑道,「你这是在教训本王不懂如何爱人了?」
「不敢。」媚姬又温婉地曲了曲身。
「媚姬,本王没必要答应你任何条件。不过,如果你不立即回答本王的问题,本王这就回寝宫,以你能想象到的最糟糕的方式伤害他,如何?」
媚姬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大王一意孤行,媚姬又怎么敢抗拒王命呢?」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媚姬狐疑地瞥了若言一眼。
她实在不明白,若言既然已经抓到凤鸣,为什么对凤鸣身上的一个伤口如此在意?
难道若言无法忍受凤鸣的身上出现任何瑕疵?
这实在说不过去。
但已经到了这一步,保持qiang硬态度只能招来若言的冷酷镇压,甚至会为凤鸣惹来麻烦。
「对鸣王身上的这道伤口,媚姬也是偶然才得知的。当年西雷王和鸣王隐藏在小谷中,有一天我去找西雷王,恰好看见他为鸣王撩起衣袖换药,问了后,才知道鸣王在东凡王宫一战中受了伤。」
说完,媚姬看向若言,「大王又如何知道,媚姬会晓得鸣王身上的这一道伤口呢?」
若言嘴角逸出一丝狡计得逞的笑意,「本王不晓得,只是此刻在离国王宫中,你是阿曼江之战后,唯一和鸣王有过较长时间近身接触的人,也是最有可能给本王答案的人,所以特意过来试一试,果然,你帮本王弄明白了。」
媚姬心中一阵不安。
她隐约知道自己被若言利用了,但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大王从媚姬这里,弄明白了什么?」媚姬追问。
若言高深莫测地一笑,长身而起,「本王该回去了。」
无视媚姬惊忧的目光,毫不留恋地离开内室。
出到jīng粹宫外,艳阳高照,若言按捺不住心中涌动的兴奋,仰天大笑。
在梦中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凤鸣头几盘赢得游戏时,兴奋地撩起了宽大的衣袖,以方便猜拳,就在那一刻,若言看见了那一道手肘上的伤痕。
正是那一道伤痕,让若言察觉蹊跷。
那是若言从来没有在凤鸣身上见过的伤痕,也是若言从来不曾想象过会存在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