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王责罚,那就认罚吧。
反正他绵涯就是做不到,就算是苏锦这样的纨绔子弟,也不应该玩弄他的感qíng和身体,骗他去掌握兵权,去为自己冒险,甚至可能为自己而死。
身为大王手下最得力的qíng报头子,绵涯当然知道涉及王权的斗争有多残酷。
但这样对苏锦,他无法做到。
「绵涯!你这混蛋!你给我回来啊!」树下传来声音。
苏锦绕了一个圈子,又跑回来了。
挫败地坐在树下喘气,愣。
如果他够机灵,或许应该抬头往高处看一看。
看着坐在树下的身影,绵涯心底一阵痒,似乎渴望他真的会福至心灵地抬起头,往自己藏身的地方看上一眼。
可惜,苏锦明显不是当探子的材料,失去了绵涯的踪迹让他非常沮丧,揉着已经不再淌血的鼻子,把绵涯的名字挂在嘴边,骂骂咧咧。
「混蛋&he11ip;&he11ip;畜生&he11ip;&he11ip;坏蛋&he11ip;&he11ip;」苏锦忽然停了一下,抬起头来。
绵涯差点以为他现了自己,又惊又喜,正想不顾一切地跳下树,却现苏锦双眼的焦点并没有定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在仰头,默默出神。
好一会,重低下头,好像找到了更能泄愤的方法,咬牙切齿地骂,「贱民!你就是贱民!哈!你不许我骂,我偏骂!偏骂!你出来啊,出来揍我啊!哈!贱民!绵涯臭贱民!」
猛地又抬起头,期待地扫视四周,想找到某个忽然窜出来教训自己的矫健身影。
终究是失望了。
苏锦的头又垂了下去。
这次连「贱民」也懒得骂了,只把四肢蜷了,缩在树下。
绵涯心里一阵难受。
他忽然想起许多,不该想起的画面。
例如,在去同国的路上,苏锦这笨蛋用招蛇的凤凰树叶做衣服,结果被小金环蛇咬到了屁股,害自己不得不生平头一遭用嘴和男人的屁股亲密接触。不得不说&he11ip;&he11ip;苏锦的屁股,真是又白又嫩,每次他叫苏锦小rou虫,总是忍不住想起他白皙幼嫩的皮肤。
果然贵族养出的小孩,皮肤就是特别诱人。
例如,在水牢里,被剥光衣服的苏锦在水里冷得簌簌抖,过来索要衣服,挨挨蹭蹭地挤自己怀里取暖。
还有,例如,从水牢里逃出来后,在那片湿意碧绿的糙地上,苏锦不服输地扑向自己「qiang吻」,舌头探进彼此唇瓣,呼吸皆醉的滋味&he11ip;&he11ip;
绵涯一直以来,都觉得苏锦是傻瓜。
现在,他知道了,他自己也是傻瓜。
他违背了王令,把原本可以完成的任务给弄砸了。
他还很傻地,像贼一样守着苏锦。
苏锦在树下坐着,他就在树上蹲着,蹲得大腿都麻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锦才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开始走路。
绵涯松了一口气。
这呆呆的家伙总算记得他的叮嘱,知道要朝着西南的方向下山。
在苏锦走出一阵子后,绵涯从树上悄悄滑下来,缀在苏锦身后五六丈处,林中枝叶茂密,以他的小心,绝不会让苏锦现自己被跟踪。
绵涯想,自己始终是要回去向大王请罪的。
但在回去之前,还是再暗中保护苏锦一段路吧。
至少,要看见苏锦成功和西雷官方接上头,有侍卫护送他回都城,那才安心。
苏锦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下山,走得半死不活,脚掌更是疼得好像皮全部磨掉了一样,就快累到瘫倒时,忽然见到前方一座城池,城墙头上灯火闪烁,隐约有士兵在城墙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