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额上,冷汗潺潺。
但要回想梦见了什么,却又是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她知道这是焦虑所致,心忖今晚是睡不成了,还不如寻本书来渡漫漫长夜。
鸣王当日在同国王宫宴会上言惊四座,所说的许多话通过同国权贵们的侍从等多种渠道流出,有好事的人借此编纂成册,还起了一个名字,叫《鸣论卷》。自己虽然已经听过离国探子的详细回报,仍是忍不住好奇,偷偷买了一卷。
今晚心绪不甯,何不把这书找出来看一看?
正要命人掌灯,忽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划碎寂静,仿佛人死前不甘心的呼叫,凄厉瘆人。
月夜深宫,隐隐回音,这惨叫就如一阵yīn风,忽地扑在脑后。
妙光听得一颤,因为噩梦而乱跳的心刚刚平静一会,立即又跳得更凶了。
「来人,掌灯!」
外面立即有侍女进来把墙壁处的五六盏灯点亮,屋中大放光明,又轻声请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公主,奴婢不清楚。」
正说着,又有几声嚎哭远远传来,可转眼又安静了。
再顷耳去听,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然的死寂,仿佛那些声息只是无中生有,想象出来似的。
妙光下令道,「你去问一问,到底怎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半夜三更这么吵闹?」
那侍女领命去了,一刻钟左右回来,对妙光禀道,「外面守门的侍卫去问了,说有几个看守宫门的侍卫今晚当值时睡着了,刚好被宗庶长巡夜时现,当即按规矩处斩了。」
妙光蹙眉道,「白天办不完的公务,晚上还巡夜,他简直比王兄还忙。在书房备些茶点,本公主今晚要看书。」
侍女为难道,「公主殿下,宗庶长有吩咐,请殿下养好身体,过几日&he11ip;&he11ip;」
妙光瞪眼道,「本公主不能出殿门也罢了,难道还不许下netg?」
侍女见她动怒,又想着宗庶长并没有公主睡觉时间方面的吩咐,也没有必要和公主对着gan,默默闭嘴退到一边。
妙光自去书房里看书。
接下来几天,依然是被软禁的生活。
妙光时时悬挂着兄长的病qíng,越是见不到,越是有种不祥的心惊rou跳,可仔细一想,王兄jīng明厉害,在他的威严下,谁敢背着他做什么?历来敢和王兄捣鬼而侥幸地尚未倒霉者,也就只有堂兄余1ang一人。
不过想来堂兄也知道这是天大的运气,不敢再造次。
自己不能和王兄见面,估计也是王兄的意思。
妙光自然不甘心,还是不断派人请求,说公主渴望和大王见上一面。
不料离王那边毫无动静,连堂兄余1ang也没有再出现,反而来了不少人和东西。
人,是各种jīng挑出来的裁fèng工匠,为公主裁制各种大典上需预备的华服,打造配得上公主大婚的jīng美饰。
东西,则是难以估价的锦缎珍玩。
公主出嫁的消息已经传开,每天都有各色鲜玩意送来,除了来自离王的大方赏赐,其余都是礼物,送礼的有王族远亲,也有朝廷大臣。
虽然是大喜的事qíng,但因为离国都城最近生的种种暗杀事件,还有另外一些不太方便直说的理由,大家行动都异常谨慎,大多数只派了下属把礼物送到妙光宫殿。
这些送礼的人都得到宫里的通知,公主殿下要准备出嫁,按礼仪不便见客,礼物送到公主所住的殿门外,就由侍卫接受,再连着礼单一并送呈公主。
一时间,五光十色的奇珍异宝堆满了殿中七八个房间,看的侍女们目不暇给,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