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瑾安看皎玉真的怒了，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百年前的会谈是柴河将军带队去的，这次依旧暂定柴河，其他随行人员，日后再议。”
时间还早，还可以慢慢挑选出使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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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紫霄殿的人三三两两散去了，东方瑾安站在大殿台阶上，脚下灵气流转，直接飞到了偏殿顶上。
他百无聊赖地躺好，无聊地嗑瓜子。
从紫霄殿往下看去，到处是漂浮的白云，明亮的光洒在琉璃宫殿上，珍奇异草影影绰绰，说不出的瑰丽壮观。
四周很静。
这是九重仙境亘古的姿态。
顷刻，有细微的声音传来。东方瑾安手指微顿，继续嗑瓜子。
屋檐震颤，适才在紫霄殿内威严冷淡的仙君大人东方皎玉落在屋顶上，垂眸看向瑾安：
“安安，你今天太胡闹了。”
东方瑾安懒懒坐起来，伸手给皎玉瓜子：“吃不吃？”
皎玉：“……”
他无奈摇头，“唐易的好处你没有学去，偏偏没心没肺学个十成十。”
就连爱嗑瓜子，都跟唐易一模一样。
“父亲大人，我想去魔界。”瑾安的神色里难得带了一点认真。
“哦？为什么？”
淡色的眸子里犹带着少年人的天真，他散漫惯了，一时间竟然让皎玉有些不适应。
“很简单啊，我想……”
略带着稚气的笑，却吐出极为残酷的话语：“我想，杀了厉深。”
空气里停滞了。
皎玉缓缓侧头看向瑾安，眸色瞬间冷淡下来，“这就是你去魔界的目的？你现在的修炼水平，怕是没近厉深的身，直接被一斧砍死了！别忘了，你的祖父祖母，就是被这样杀死的！”
瑾安的喉结滚了滚，他的手臂搭在膝盖上，半晌，只没精打采说出一句：“不答应算了！”
皎玉似有不忍：“我知道唐易一直没醒，你很担心，可是报仇不是这么简单，你要忍。”
“我知道。”
瑾安微微垂头，错落光影下，只看到瘦削的下巴，“我只是让他也明白，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