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该不是揣了烧给你爹娘的冥票来买衣裳吧?”6少秋笑着掏向自己的口袋道:“还是先用我的吧,我身上还有几十----”
…。
说到此嘎然止住,满脸泛青地也从怀襟里也掏出一大叠冥票。
“这是怎么回事儿?”两人同声惊呼道。
云凤自6少秋身后见得那冥票画样,脑中蓦地闪电般掠过几幅图景,身子不意地晃了晃。
“嘿嘿,错不了错不了!你们看,上头清清楚楚是天阳‘恒通钱庄’的画章,在天阳就认这号最是牢靠!”
三人怔愕间,全福已嬉笑着从6少秋手里“抢”过他昏噩中递来的数张冥票,转手揣进怀里:“几位先歇着,你们吩咐的小的马上去办!”他边说边退,一溜烟的跑了。
白玉郎低头翻看手中冥票:“奇怪了,这地方,真的就使这样的银票?”
“是啊,这怎么看怎么像冥钱,是谁放我们身上的呢?”6少秋乍一回头,见到脸色惨白双目出神的云凤:“云凤,你怎么了?”
“我好像看到过什么东西……可想下去就头痛得厉害,像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白玉郎也有同感,三人正自疑惑,楼梯口噪声大作,几个卒工抬了三个大木澡桶上楼来,竟还是伐的冬青木,漆得油亮喷香。
其后随了七八个手捧托盘锦盒的年轻姑娘,个个妆扮得娇俏可人。为的手上端着一个精美妆盒和大大小小几个瓶罐,其余的托盘上也俱是上等绒绸锦缎裁制的衣裳,还有一袭雪白的貂绒披风。
整列队伍乍眼看来,倒有如哪家送嫁的仪仗,引得下楼食早的住客艳羡不已。
全福三两步小跑上来堆笑道:“几位客倌,你们要的衣裳都给送来了。”
6少秋惊问:“这么快?”
“哦哟,几位爷!你们是贵客!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可别拿小的开心了!我这刚一出门,这几位‘锦华’和‘沁玉池”的哥哥姐姐们就送来了这些东西,说是有人专叫送这儿来给你们三位的。”
“叫送货的,是什么人?”白玉郎问一位刚放下澡桶的卒夫,那卒夫道:“是一位有钱的老员外。他特地吩咐,说让你们三位放心收下,他只能为你们安排到这儿了,接下来的事,就全仗你们自己了。”
“老员外?”三人一头雾水,说话间沁玉池的卒夫们已将澡桶衣物送至各人房中,不一会儿,厨房送的热水也源源而来。
沁玉池的侍女们开始在各房中熏洒香料,忙而不乱,将一众看客羡煞。
少顷,侍立外廊的几个文静女子将云凤引入备下了胭脂饰的三号房,为其试罢水温洒了玫瑰花瓣,留下一应梳洗用具,退身出来;……
少顷,侍立外廊的几个文静女子将云凤引入备下了胭脂饰的三号房,为其试罢水温洒了玫瑰花瓣,留下一应梳洗用具,退身出来;
白玉郎刚进到二号房中,便闻得熟悉的九叶兰草清香,他自小喜欢在浸过九叶兰的浴水中洗浴,这习惯除了梦蟾宫人,外人绝不知悉。
他狐疑顿起,坦身坐在几边观察众女举动,竟见她们的规行矩止皆出自梦蟾宫的调教,心中更感惊异。
…。
一名领头模样的黄衣女子向他施了一礼道:“公子,一切都安置妥当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敢问几位姐姐,何以知道这些规置?”
“是昨夜来锦华的老员外特地交代的,他说若不照这些规矩办,公子您会怪罪的。”女子眼中清光漾动,倒不似言谎。
白玉郎一笑道:“既如此,多谢几位了,你们请回吧。”女子点头答允,领着一众姐妹退出房去。
白玉郎心中满是惊惑,暂时也不得头绪。
那边6少秋房内,四个美貌侍女一见他进来,便嬉笑着围上来大献殷勤,一个扯他衣裳、一个为他解襟、一个要替他揉肩、一个说为他搓背。
6少秋出身“东文”礼教世家,几时遇到过这等景象,直吓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不住向她们作揖求告,请她们莫要如此。
姑娘们不依不饶,追着他绕桌捉起了迷藏,好不容易耍得倦累了,这才相视点头,一溜烟出了房去。
6少秋惊魂甫定地大喘粗气,一边愤愤然除去身上衣衫入了浴,一边也不禁想着这一连串的怪事。奈何始终记不得自己何以到了此地,何以不见了连小君的踪影。越想思绪越乱,索性把头往水里一埋,什么都不去想了。
过得晌午,楼下店堂6续来了用膳的客人,南腔北调聒噪声动。
白玉郎整饰完毕拉开房门,立时便有侍立在外的侍女卒夫将房内杂物清理下去。不一会儿,全福上前来,看着他一身素白的锦绒缎袍,犹豫了半晌,小心道:
“客倌,您三位还真是有心,很少有人敢这样为自己着孝的,这在天阳可忌讳着呢!”
。
昙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