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少秋那一跌一坐,在旁人看来只道是他大意失衡,只有他自己明白这粗俗无比的乡野恶叟竟是身怀绝技,惊骇之下收了戏耍之念,起身来留意观察。
老人适才那一掌,虽没用上十成的功力,但常人孰般无备下只怕也要震得筋损脉断立时废了,而6少秋只作无觉般向后坐跌了一跤,老人也是心生赞赏,微笑着望了他一眼。
白玉郎见6少秋吃了暗亏而全无反抗,料知其中必有蹊跷,虽心中躁恼也不能作。
云凤见他二人束手,皱眉道:
“老人家,您要我帮您捶捶腿,晚辈自是高兴的,只是我这位朋友病得厉害,我若离开,谁来照顾她呀?”
老人朝玉郎和少秋瞟眼道:“叫他们照顾不行嘛!”随手朝白玉郎一指道:“你,替女娃娃扶着她。”又朝6少秋呼喝:“你!拿柴禾去生个火吧!
“我……我来照顾小君姑娘?这,这恐怕----”白玉郎眼望少秋尴尬道。
“不如我来照顾吧。”6少秋刚开言老人便摇头道:“不成不成,这火非你生不可!叫他照顾这女娃又如何,又不会把她吃了去!”
…。
6少秋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向老人解释他们几人的关系。
无奈,玉郎勉为其难看护小君,云凤上前替老人捶腿。
好在她小时候也曾如此伺候过父亲,手法未僵,但心中难免忐忑,胀红了脸不敢抬头。
老人伸腰展腿煞是受用,一双精亮的眸子不住地打量云凤,口中念道:“像,真是长得像极了!不枉我费了这番心思!”云凤不敢惴想他这话的意思,只得小心戒备。
那边6少秋好不容易忍住了气从老人身后抱来一捆柴梗,可看似干燥的梗草怎也点不上火,眼见着手中火媒耗尽,那火仍病怏怏地无甚动静,急得他抓耳挠腮。
连小君此时已倚着白玉郎沉沉睡去,想是毒后疲累得紧了。玉郎手脚僵硬地扶着她一脸的不安,见得少秋狼狈,忙道:“不如我来试试,小流星,你来扶着小君姑娘吧。”
6少秋如蒙大赦,正要起身,那边在云凤的揉捏下坦腹假寐的老人突然道:
“笨娃娃!点不着火,就不会用内力催一催?能者多劳,这儿就你的武功最好,要不怎会便宜你生火?”
此言一出,白玉郎和上官云凤俱各惊得目瞪口呆。6少秋虽对老人早有提防,也自吓了一跳。
老人哼得一声,也不再卖弄,怒声道:“还不生火?就算那女娃娃睡了过去,老人家我还想借着火打个盹呢!”
6少秋知他并无恶意,心下倒是松了,依言催动内力续热。不一会儿,柴草水汽蒸腾,那火果然熊熊燃起,廊桥顿时暖亮了许多。
6少秋收功既罢,刚回头便听连小君在玉郎怀里迷迷糊糊喃喃:“小流星,我头好晕-----好想吐---”
“云凤,怎么办?小君又毒了。”6少秋大急,奔过去自玉郎手中揽过小君,对云凤道。
上官云凤心中焦急,手下却不敢懈怠,看老人双眼紧闭微有鼾声,似已睡熟,才小声问道:“你们从阎罗谷出来有几天了?”
“六天。”
“就一天了!”云凤颦眉“我听杜圣心说过,丹铃草毒性虽缓,作起来却一日紧胜一日,到得第七天上,便毒无救了。我们得赶紧找到藤罗香草,不能再耽搁了。”
“我马上回阎罗谷去采!”6少秋立起身来抬步便走。
“来不及!”云凤忙道:“来回阎罗谷至少要三天,那藤萝的茎果必须在摘下半个时辰内服用才有效,我们不如到附近山林找找吧!”
“这么大的雨,时间又这么紧,我们----我们上哪儿找藤萝香去呀?”6少秋心乱如麻在原地团团打转,蓦地止步,狂拍自己后脑:“我怎么这么笨!我服过雪龙火珠,我的血不就是百毒克星吗?让她喝下一点我的血,一定有用!”……
“这么大的雨,时间又这么紧,我们----我们上哪儿找藤萝香去呀?”6少秋心乱如麻在原地团团打转,蓦地止步,狂拍自己后脑:“我怎么这么笨!我服过雪龙火珠,我的血不就是百毒克星吗?让她喝下一点我的血,一定有用!”
“这使得吗?”白玉郎将信将疑。
“使得!我用这办法治过她一次的。玉郎快拿剑来,帮我扶好小君!”白玉郎呆了呆,不及细想,将他的心剑递了上去。
云凤闻听他要割血替小君疗毒,心中恻然,转头不忍再看,装作顾自替老人捏腿。
正此时柴垛上已是鼾声雷动的老人蓦得冷笑一声:“娃儿,你若想她早些死,便用你的血喂她吧!”
。
昙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