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修愣了下,瞬间如霜打的茄子,“我很抱歉。”
“其实你也不用这样,你要是很讨厌我,不救我很正常。”
程子修猛然看向贺兰,“我没有!”
“啊?”贺兰有点懵,“那你是想和我做朋友?”
程子修笑得有些难看,“可以么?”
贺兰摇摇头,“不行,如果你开始你不讨厌我还想和我做朋友,见死不救就很过分了。你知道么,我当时特别疼。”
他指着自己臂弯、肋骨、膝盖,“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断了。”
程子修的眼睛越来越红,也不受控制地抖。
最后贺兰指向自己脖子,“这里被砍了下来,真的好疼好疼啊,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
“别说了,”程子修一把抱住贺兰,太痛了,他也太痛了,“都是我不好,我的错。”
“当时只有我自己,我好害怕啊。”
程子修双臂越收越紧,恨不得把贺兰勒紧骨肉里,他太心疼了,那个时候贺兰一定很绝望很害怕。
贺兰第一次被人拥得这么紧,他能感受到抱着他的程子修身体微微颤抖着。
“你是在替我难过么?”贺兰问。
程子修用力点着头,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你愿意元原谅我么?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不行,”贺兰挣脱程子修的怀抱,看着似乎有些绝望的程子修,“如果你从不想和我做朋友,还讨厌我,我还可以原谅你。但是你想当我的朋友,却又做出这样的事,我不能原谅。”
程子修眼里的光芒一点一点黯淡,声音低低的,“我曾经讨厌你,现在想和你做朋友,可以么?”
“这……”贺兰有点为难了,“你让我想想。”
看着程子修难过的样子,贺兰想程子修应该是真心想和自己做朋友的。可以先试着原谅程子修试试,只是他有点担心,再出同样的事情程子修会不会还见死不救?
程子修紧张地盯着贺兰,颇有等待死亡宣判的模样。
“那我就先答应你做朋友好啦,试用期一年,表现不好我们就绝交!还有!你不可以再欺负我!”
“好!”程子修毫不犹豫的答应,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
……
鱼恒和楼衍是走水路去丰都的,他们包下了一个豪华游轮,慢悠悠,一路上游山玩水,不愁吃穿。白天看风景,路过哪座城市就买点土特产,晚上就腻在一起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虽然每次到最后楼衍都及时刹车,弄得鱼恒抓心挠肝的。盼天盼地希望鱼小福赶紧出来,再不出来他亲爹的性福生活就要不复存在了。
走了天,终于来到了丰都。再次来丰都鱼恒和之前的心境大不一样,上次是来找御魂珠的,来匆匆去也匆匆,没怎么赏过景色。这次来度蜜月,鱼恒的时间就很充裕了,玩了好几个地方,买了一堆当地特色小吃。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和楼衍来到了无人观,一推开观门,以前冷清的道观现在热闹了不少。兔子野鸡满院跑,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玩电动小火车。
“这哪来的孩子?”鱼恒扔下大包小裹把小男孩拎起来,“让哥哥悄悄,哪来的孤魂野鬼哈?”
小男孩用袖口抹一把鼻涕,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鱼恒,“我是你哥!”
“呀!”鱼恒捏着小男孩的脸左看看有看看,“哥?你变小这么可爱的么?”
若兰这时从屋里出来,将帕递给被鱼恒拎在里的青泉,“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用袖子抹鼻涕。”
青泉委屈巴巴的接过绢,擦掉了袖口的鼻涕,“我是小孩子嘛,这流鼻涕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我也不是故意抹袖子上的,你不要总训我!”
鱼恒将青泉放到地上,青泉噘着小嘴,小短小短腿的爬到若兰怀里。若兰看向站在面前的鱼恒楼衍,问道:“你们怎么有空过来?”
“度蜜月,现在不都流行这个么!”鱼恒捡起地上的包袱,笑道:“我还给你们带来了土特产。”
若兰让出一条路,“长途跋涉辛苦了,快回屋歇着。”
鱼恒又一次来到了第一次和楼衍避雨的那件小破房,屋里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楼衍指在空气点了一下,瞬间屋里灰尘散尽,干干净净的。
若兰抱着青泉进来,若兰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山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
随后他推了青泉一下,“去泡壶茶。”
青泉没少被若兰使唤,恋恋不舍的从若兰怀里出来,小短腿有道还不利索,歪歪扭扭的出去倒茶了。
若兰故意把青泉支走,往门外看了一眼,对鱼恒道:“当初你不是说青泉要很久才能结果复生么?可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我就猜嫂要问我这个!其实呀,”鱼恒嘿嘿一笑,“我当时骗你的。”
若兰:“……”
鱼恒当时骗若兰不过是想考验若兰有没有等他哥的决心和耐心,他只是怕若兰再负了一次青泉。
若兰也猜得到鱼恒为什么会骗他,也识的换了别的问题,“那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长大啊,”鱼恒摸了摸下巴,“我哥这样子多久了?”
“半年多了。”
“这么久了啊,按理说应该长大了啊。”鱼恒扭头去看楼衍,“我哥怎么还没长大,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