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浑身黑衣的悄然上前,将张副将接到的密旨呈给众人看。张副将腿一软瘫倒在地,双眼直,浑身已被冷汗浸透,“不,不可能的……我明明毁了,你们怎么会拿到密旨?不,不可能……”
夜一是大将军也是北静王,凤安虽有军师之名,却在出谋划策的同时还能率将士杀敌,这些年胜仗无数,二人齐名在军中和百姓心中都是大熙国的大功臣!无论有什么缘由,皇上这份除去他们不得让他们进京的密旨都透着让人心寒的意味。在场众将士心中只剩下“功高盖主”四个字!
在场很多人都被凤安救过命,特别是经历过几乎被皇上放弃的边疆老兵,一瞬间心已经偏向了共历生死的凤安和夜一。三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事,包括收拢军心、包括在民间扬名、包括在朝堂中展势力,甚至包括了夜一有意帮凤安立威!如此功臣,连皇上也只能暗杀,而如今,皇上心思就这么被早有准备的凤安暴露于军中!
不知是谁喃喃自语,“将军和军师不能回京送死!”
附和声立即此起彼伏的响彻皇宫,“不能送死!不能送死!我们拥护将军!拥护军师!”
张副将脸上一片灰败绝望,看到地上碎裂的酒壶中残留的毒酒,他很想饮下自尽,可心中的一丝怯意却让他无法挪动分毫。凤安看他一眼,谋害主帅,按律当斩!她随意的挥了挥手,张副将立即人头落地!王副将收回带血的长刀,单膝跪在夜一与凤安脚下,抱拳垂,“属下愿追随将军!追随军师!”
众将士纷纷跪下,“属下愿追随将军!追随军师!”
凤安缓缓站起身,望着看不见尽头的将士们,眼中满是坚定!她转头看向夜一,在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支持,外乱已平,内斗即将开始……
凤安的初衷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外地不敢入侵,同时也让女子不再卑微软弱,所以并不愿大肆开战连累无辜的百姓。从她决定争夺皇位起,就不断展朝中势力,有暗卫的刺探监视,弹劾掉不少贪官污吏,通过各种手段扶自己人上位,也在不停的拉拢中立的臣子。
朝中本就不太平,皇上和太上皇之间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凤安和夜一趁机悄然扩张了势力,平日不显,真正动用的时候已经不可小觑,王子腾甚至拉拢了许多太上皇一派的大臣,毕竟太上皇身子越来越差,皇上也视他们为眼中钉,此时不跟着北静王拼一把,就只能等着被皇上清算了!
凤安和夜一按照明面上的圣旨押送茜香国皇室子弟回京,暗中派两队人马先行一步进京隐藏。一路上各种凶险的刺杀接连不断,让随夜一和凤安一同回京的将士们愈认清现实,心寒的彻底。而更让人震惊的是接近京城时竟传出太上皇驾崩的消息!
凤安已从暗卫口中得知了真相,太上皇身子越差越不甘心放弃权力,对皇上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万分不满,知晓皇上派人暗杀北静王后,便想让两个儿子斗起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到时皇上不敢再轻易不听话,而北静王也要依靠他的庇护,他只需让两方制衡就可以大权在握。
谁知皇上早已被杀不死凤安两人的消息刺激得心浮气躁,眼见太上皇不肯放权助他,心一狠就让御医加重了几味药,加了太上皇的死亡!凤安和夜一展势力极其小心谨慎,皇上并不知他们已拉拢了太上皇的臣子,他本想施恩封爵,放弃打压老臣来换取他们对付北静王,没想到此举却成全了凤安!
几日间,皇上害死太上皇、暗杀夜一和凤安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民间议论纷纷,人人惶然,夜一和凤安抵达京城外便竖起旗号,身着丧服誓要清君侧、诸奸佞!皇上怒极调兵遣将,城外却只是由暗卫假扮的将军,真正的夜一和凤安已经在忠顺王和王子腾的帮助下,潜入京城,带着先一步隐藏的将士趁夜攻进皇宫,与皇上的心腹兵将展开殊死搏斗!
刀剑声中,凤安和夜一杀出一条血路走入大殿,水瀚看着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护卫,心知大势已去,他抬起头看向威势不在他之下的凤安,双目猩红,“你到底是何人?竟连朕的皇弟都能收服!”他一直以为是北静王想要造反,没想到北静王却落后凤安一步,谁主谁从一看便知,他怎能甘心?!
暗一搬了把椅子让凤安坐下,水瀚的龙椅虽高高在上,下面落座的凤安却丝毫不减气势,殿外皆有暗卫把守,凤安也不再遮掩,抬手散下秀,淡笑着问道:“皇上不记得我了?”
“你是女人?”水瀚震惊的站起身,如何也不能相信“护国双煞”的另一人竟是个女人!而这女人还要夺他的皇位!“你到底是何人!牝鸡司晨,水溶你也疯了吗?荒唐!简直荒唐!”
凤安把玩着手中的匕,漫不经心的说道:“皇上果然已经忘了我了。三年前我惹怒了皇上,被皇上落到护国寺吃斋念佛,闭门思过……”
水瀚睁大眼惊疑不定的瞪着她,“你……你是贤德妃?”
凤安勾起嘴角,“正是。”
“怎么可能!你果真是贤德妃?你此举为何?朕对你不薄,封你为妃,你却与水溶勾结造反?你就不怕连累九族吗?”
凤安沉默了半晌,嘲讽的看着水瀚,将过往那些记忆重翻了出来,“你对我不薄,所以御赐给我的安神香都加了料,夜不安寝、无法怀胎,让我一日比一日憔悴,这就是你的不薄?玩乐般的捧杀,利用过后任凭我被周贵人欺凌,下旨斥责毁我名声,这就是你的不薄?还要我说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