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隐隐约约是一个村落,天空中没有亮光,有几盏亮光点缀其间。
微弱的光线,只足以让人看清很小的范围。
一阵清风吹过。
冷!
杨峥只感觉身上冷。
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以前从未来过,只知道一些……规矩。不过既然答应了帮忙,他就必须来,也就是所谓的挽歌郎言不轻出。
“呱!呱!”
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杨峥只觉得那种冷,从骨髓里升起来。
“嘻嘻,嘻嘻!”
荷花香囊里也响起了小女孩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里分外的刺耳。
不多时,嬉笑声变得弱了,甚至狂躁起来。
杨峥神情凝固。
前方是一座木桥。
木桥旁边一棵老槐树,老槐树上有一个鸟窝。
突然,一道人影施施然的走过木桥,向杨峥迎面走来。那股刺骨的冷,和小女孩的嬉笑声顿时消失。等走到面前时,杨峥看清了他的面目。
是一位富态的员外,头戴方巾,身上穿着华贵的苏绣。
这样的员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为富不仁。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富态员外道,“以你的那点东西,居然到这里来了,真是……还有你怀里那个东西……”
杨峥一听,顿时明白自己可能遇到高人了,拱了拱手,道:“见过前辈。”
“嗯。”员外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的感谢,并没有解释之前说的那些语焉不详的话,只是道:“陪我走走吧。”
“尊命。”杨峥道。
“临安府百姓生活怎么样,现在的皇帝是谁?”员外和他拉起了家常,“钱塘江绕过临安府,我记得在钱塘江的东边有一个朱家村,江畔有一排数十棵乌柏树。”
“晚辈是钱塘县县衙里的捕快,对钱塘县还是比较熟悉的。”杨峥道,
“现在是大虞朝,临安府又改名回钱塘了。”
“皇帝是崇皇,至于百姓的生活……”
“怎么说呢……”杨峥脑海里自然而然的冒出一句话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员外心中一颤,口中重复着他的话,再次打量了他一番,道:“这种忧怀天下苍生的话,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
“忧怀苍生者,以百姓为念者,必将得道。”
“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福缘不浅。”
“不知为何,它就从我脑子里冒出来了。”杨峥也有些疑惑。
“行了,我们先不说这个,你说你是钱塘县捕头,对朱家村很熟悉?”员外再次郑重的询问。
“是的。”杨峥肯定的道。
“朱家村村东头有一户人家,门口有一棵老槐树,树上有一个鸟窝,他家过的怎么样?”员外问道。
“你说的是朱十三家啊,老槐树是有的,不过鸟窝早就被掏了……”杨峥开始给他介绍起这家的情况来。
…。
古时候县府人口很少,容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