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觉自己还活着,一下子哭得声嘶力竭,变得奶声奶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要我做什么都行,我真的不想死啊……啊啊,呜呜,饶命啊……爹,大伯,救我啊……”
蚁升早觉人群后面那两个老头,知其强得要命,哪敢真下杀手,而且须天保虽有罪,还不至死,砸下去的巨石只是做足了样子,砸在须天保脑袋旁,正好遮蔽了人们的视线,且巨石较大,人们都不敢想象巨石下须天保脑浆迸裂的场景。
这个时候须天保突然“死而复活”,惊呆了一群人,除了人群后面那个弓腰老头淡定地点了点头,就连须尚也懵了。
须尚干咳一声,道:“小儿还不放了天保,你要将他踩到何时?”
“您可真厉害,刚才不是要杀我们吗,怎么还叫我放人?”蚁升道,嘴角挂着冷漠的笑意,“要我放人也可以,不过我说的条件你们可答应?”
“小儿,你可敬酒不吃吃罚酒吗?”须尚怒道,和蚁升啰嗦到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耐心体现自己的修为了,他脸色难看到极点,额头青筋暴跳,只需一个念头,就要亲手撕碎蚁升,他现在可不管什么家主身份,而且蚁升几人如此行为,他有足够理由出手。
“你可以再试一次。”蚁升面色平静,目光冷漠,“刷”的一下又把巨石举了起来,沉声道:“但这次巨石可不会再砸偏半寸。”
这话对别人是满满的威胁,但对蚁升脚踩的须天保来说,又要进一回地狱,而且这回多半回不来了,以为鬼门关走了一遭,化险为夷了,但又要下地狱,任谁都不会从容面对。
须天保当场就吓哭了,哭丧似的道:“啊……还来?不要啊,爹,救我……啊呜,我还不想死啊,蚁升,你放过我吧,我从此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而这时,听见自己亲儿的呼唤,须大元刷的一下醒了过来,此刻见到儿子死而复活,失而复得的他已没有什么祈求了,当场央求道:“孩子,好孩子,小祖宗,你不要再杀我儿了,我们什么都好商量,千万不要冲动啊,千万……”他老泪纵横,几乎要跪求地上。
他现在已经十分清楚蚁升是个不吃威胁的主,哪敢有半句危言,真怕蚁升又是一个冲动,断了他独子的性命。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比失去了的珍贵。
此刻只要他的儿能活,没什么做不到。
“我也不想和你们须家为敌,我们只要达成所求便可。”蚁升说道。
“所求?”须大元反应过来,忙道,“不就是帮你们重建房子,每户人家五十贝拉嘛,好说,好说……小祖宗,你快把你的脚挪开吧,老夫心碎啊……”须大元抓心掏肺,更要把自己头都揪光。
“房子要扩建一倍,还有,今后不得扣除他们劳动的分成。”蚁升补充道。
“好说,好说,都好说……”到了这一刻,须大元没什么不答应的,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失子的痛楚,没有比失而复得的东西更值得珍惜。
四周仆从无人不惊,莫不变色,这主也太大胆了,到了这地步居然还不忘记讲条件,这不是明摆着要扇须家脸面吗?但是看这主如此从容自若,难不成扇了须家一巴掌还想活着全身而退?
一声冷哼响起,家主须尚面色冷峻地站了出来,道:“真当老夫是摆设!小儿,你们今天谁也活不成,也别想再伤天保半根毫毛!”
“大哥,消气,消气啊!”须大元惶恐道。
“你尽可一试。”蚁升面色平静,双手握住巨石,做欲砸之势,同时非猫几人围拢过来。他要想杀须天保,除非那两个老头出手,不然没人能救。
非猫、雪炎、猪象、小黑和虎大王围了过来,将蚁升护在中心。到了这时,就算身为人的弓腰老头也心里咯噔,他就算能在一瞬间击开蚁升周围的围墙,想阻止蚁升下杀手,也难。
而且那条形似大黑狗的地兽,竟连他也看不清来历。他暗自估算了下,以他的身手,最多击败四星青铜兽——箭尾虎。可是这些个蠢孩子,一个个自比天高。
须尚一边,包括吃了暗亏的须恒和另外几个打手蓄势待,须恒更是神色阴狠。也不是他们自比天高,而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些八九岁的孩子能降服多了不起的地兽,眼看地兽巨大,可是等阶最多就是青铜兽一星,有些蛮力罢了。
“小儿,老夫劝你做人留一线!”须尚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
“老大,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全杀死得了。”非猫狠,以他们的手段,要做到这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杀人并非蚁升的目的,他来是跟村民们讨回公道的,要的是一个说法,而不是杀人。更何况人群后面那俩老头一直没动,真要下杀手也未必就能走脱。
“我留了一线,这是第二次。”蚁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