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了多一刻钟,大灰猫终于将蝴蝶舞步记下了,开始疯一般在楼道里狂奔,差点将旅店给拆了,惹来一阵谩骂,大灰猫置若罔闻,嘴里大喊:“难不倒本皇,本皇要逆天!”
兽皮纸终于传到那刀丸手里。
那刀丸杵在门前,几乎抵着门,好似生怕有人会突然出现抢走手里的兽皮纸似的,不过几人看起来,他就像一根木头,黑乎乎的门杠。
那刀丸一脸严肃,眼神放光,看到后面双手忍不住开始颤,兽皮纸簌簌抖动,难以想象那刀丸心里的震惊、兴奋。
他伫立良久,问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蚁升笑道:“你们若学这武典,就必须答应我,做我部下。”
猪象赶紧应道:“老大,当然没问题!”
蚁升正色道:“做我部下,或许会死的。”
猪象惊疑:“你要我们做什么?”
他虽然叫蚁升老大,但毕竟只当孩子王的游戏,像非猫那样的人都叫蚁升老大,自己这样叫也不会吃亏,但是真要做他部下,而且涉及生死和道义,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他对蚁升十分崇拜,且蚁升还救了他一命。
蚁升才八岁,平时在谁看来都是一个童稚满满的孩子,天真烂漫,无忧无虑,心性单纯,现在他正色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难免使人怀疑:你是认真的吗?
但是蚁升眼眸深沉,神色平静,略带严肃,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味。
他身上隐隐散一股上位者高贵的气质,虽穿得破破烂烂,宛如山野小子,却像帝王的子嗣般拥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势,令几人惊异莫名。
感受到蚁升的气场,猪象莫名地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蚁升道:“我以后要做一件事情,需要巨大的力量,我希望你们做我这股力量的后盾。”
是的,这一回,即便天下皆敌蚁升也会用他的拳头将其粉碎,踏平大道,只为自己珍视之人,他要守护他们,正如雪炎心里所愿。
而且,之所以选择猪象和那刀丸,是因为他俩已经和自己有所牵连,将来有敌人狠,不难想象会对自己有牵连的人下手,若如此,还不如将他们拉入自己门下。
“我……我为什么要做你部下……”出乎几人意料,猪象好似很为难,但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就……就是你要做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现在突然叫我们做你部下,蚁升,我们可不是在玩孩子王的游戏!……”
猪象面红耳赤,眸光闪动,语言吞吐,神色不自在,但好歹表达了自己的内心。
是啊,他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要实现的目标,虽然家族的人都当他是废物,都说他是懦夫,可这样难道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梦想吗?为什么非要做别人的部下?
猪象这是第一次拒绝人,连忙解释:“蚁升,我……我的意思是,我们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那个……我也有自己的梦想……”
他现在没称呼蚁升老大,直呼其名,只是想站在同一个高度和蚁升对话。
蚁升道:“你的梦想,不是成为最勇敢的战士吗?做我的部下,如果连这都达不到,我还困扰了。我们每个人都身怀梦想,为了这个梦想不惜浪迹天涯,去追逐,寻觅,为之努力,花费自己的一生。但即便如此,单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还是有达不到的地方,我们需要伙伴,需要相互信任的朋友,需要依靠,因为我们并不完美,总在什么地方有着缺陷,需要伙伴的信任和互助才能到达彼岸。当彼岸花开的时候,我们回,会庆幸拥有我们彼此,这才是世上最大的快乐。”
蚁升神采奕奕,眼里都是光。
猪象怔怔呆,盯着蚁升一动不动,他被震撼了,陷入蚁升恢弘的构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可是……我害怕,什么时候自己又是孤身一人……”
猪象想起儿时的一个玩伴,每天、无时无刻不在一起,那时候,他们曾是彼此的唯一,但是当年岁渐长,猪象现对方离开了自己,每日间,河滩上就只有他一人独自呆,沉寂在回忆过往美好的孤独中。
蚁升嘻嘻笑起来,喊道:“咕叽咕叽,咋这么啰嗦,做我的部下吧,就这样确定了。”
“咦!”猪象大惊,一时手足无措,动作扭捏,“我……我还没考虑好……”
这将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当他们经历无数惊险,克服万般艰难,将铸就他们坚实的羁绊,成为彼此最可贵的财富。
猪象沉静下来,沉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来:“我答应,老大!”别看他平日里愣头愣脑,真正涉及大事,还真不会马虎。
况且,做蚁升部下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就凭他拿出的这部道级武典!只要蚁升愿意,将这武典拿到市场上一吆喝,不就是当你部下嘛,成千上万都有,而且大多绝对真诚!
能随手拿出道级武典招揽手下的人物,哪里会差了去,要不是有大机缘,就是有大背景!而这两样,随便拿出一点都能荫庇他们。
“哈哈,好。”蚁升开心地笑起来。
“那刀丸,你也来吧!”蚁升道。
“我不会屈居人下。”在几人的注视下,那刀丸简单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