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蚁升不为所动,奎木印即便缩小了大半,还是有千钧重量,压在马善断腿上慢慢碾压,骨头一丝丝碎裂。
“好狠啊,堪比食人狼了……”
人们倒吸冷气。
“不就是道歉吗,至于这么硬气啊!”
不少人惊异,隔着很远仍觉得身体一阵麻,不少人都生出一样的感觉:这小子惹不得!
几乎躲在须大元身后的须天保一阵心惊肉跳,神色惊惧地咽了咽口水。
蚁升停手,没再推动奎木印,问道:“你是否道歉?”
“你想得美!杀了我吧,杀了我吧!……”马善状若疯狂,吐出一口血,一心求死,躺在地上疼得脸颊变形,抽搐。
“善儿,你服下软吧,我们做下人的,什么委屈没受过,又何必在这里逞能,浪费了自己一生啊……”马谈勤气得吐血,声音嘶哑,绝望。“蚁升,老夫求你了,你放我善儿性命吧……”
任谁看见这一幕都会心生恻隐,可是蚁升不为所动,依然坚持叫马善道歉。
“啊……”
马善再次出催命的惨叫,震得人心巴凉巴凉,头皮麻,仿若听见杀猪刀错喉时猪的惨叫。
蚁升毫不留情,面色冷漠,推动压在马善断腿上的奎木印。
“啊……你杀了我吧!”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碎骨的声响。马善一条腿从脚踝直碎到大腿,几乎压瘪了,一点不成样子,满地鲜血流淌,浸染了蚁升的赤足,但是蚁升不为所动。
“好狠啊……”就连着猪象也一阵惊悚,不自禁嘟囔。
“你懂个屁!”灰皇面色不善地盯着猪象,“老大行事,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
他这一火,加上马善的惨叫,顿时吓得猪象簌簌抖,目光惊惶,心里直叫:我这是都认识了什么人啊。
“啊……”一声响彻云霄的惨叫爆出来,不仅是因为疼痛,更是因为对自己无力的愤恨。
“我看错你了,你竟连求生的勇气都没有。成全你,去死吧。”蚁升冷声道,重新抱起缩小得只有几百斤的奎木印,对着马善的脑袋,冷漠地砸了下去。
“不!”随着蚁升冷漠的杀意,马善突然惊恐,失声大叫,“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奎木印几乎已经砸到马善面颊,停了下来。
马善浑身颤抖,不断抽搐,神色惊恐,泪流满面,对死亡的恐惧压垮了心里最后一丝高傲,总算诞生了求生的欲望,不停哀求:“我错了,我不该辱骂你们,欺压你们……我是一个懦夫,害怕失去依靠……我懦弱,我胆小,我只会欺压弱小,遇到上位者我就是一只蚂蚁……我是一个懦夫……”
马善近乎疯癫,嘟嘟囔囔,口涎乱飞。经历生死缝隙,他早已吓透了,也看清了,此时无惧什么颜面、尊严,只求一吐为快,彻底承认、接受自己的懦弱和卑鄙。
他恐惧的不是痛楚,而是痛楚所带来的对死亡的想象。
“我不该欺压你们,不该为了搏得上位者好感而辱骂你们,不该去请灵鹤教的人对付你们,不该三番五次去找蚁梆子麻烦,不该像条狗一样讨别人欢心……我错了,您放我条生路吧……”马善边哭边嚷,已然癫狂。
“砰!”
蚁升丢了奎木印,盯了马善一会儿,道:“你去给雪炎道歉,如果她原谅你,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轰!”
众人哗然,一阵惊悚。
“这主也太狠了,都到了这地步,竟还坚持要给那女孩道歉……”
“欺压弱者,就该如此。”
也有不少人感到快意。
现场一片寂静,失了控制的奎木印径直没入马善梵海。这便是四阶灵器比玄器的好处了,它们已有了一丝灵性。
看见没入马善人体黄金点的奎木印,众人也是一片唏嘘,武道三境之前的武者尚未开辟道印,无法纳兵于体内。然而这马善竟然动用了梵海,这是武者的一大禁忌。这样做无疑是自断后路,难道他不想在这条路上走远了?
马善拖着一条已然麻木碎裂的断腿,慢慢挪过去,匍伏雪炎跟前,颤声道:“雪炎姑娘,对不起,我错了,不该多次辱骂你,不该背地里叫你贱货,不该帮着须天保打你的主意……我错了,任你落,你要我死我也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