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秋的鬼屋快乐马甲,富有到能把眼珠拿去打弹珠的奢华人设。
她写小白花文学写累了的时候,偶尔会攥着一大把眼珠子在桌上弹射摸鱼,边摸鱼边思考怨种总裁双目赤红地看着小白花时他的眼珠会不会掉下来,小白花又该用什么方式替他按回去才会显得清纯不做作,一把子按入总裁心中,dokoki。
“连替他把掉落的眼珠按回眼眶这种事都能做的那么优雅矜持,不愧是我的女主角,总裁没有理由不对她一见钟情!”祈秋捏了捏弹性十足的眼珠,陷入阴间剧情无法自拔。
祈秋已经构思好了接下来的剧情:当小白花被怨种婆婆怒甩亿万纸钱勒令离开总裁时,她悄悄把一只眼珠丢到地毯上。总裁捡起眼珠,大惊失色,只有他的心上人才能配得上如此美丽的眼睛,他要在全程寻找能安上这枚眼珠的眼眶,那人便是他命中注定的娘!
辛德瑞拉,永恒经典,女三号女四号就安排成小白花的恶毒继姐!非常恶毒,会在深夜把总裁烧给小白花的纸元宝拿去赌博,还会偷吃小白花祭品的级恶毒女配!
百目女,一款祈秋的灰姑娘代餐。这是个攻击手段很单一的马甲,眼珠软软弹弹砸人不痛,在惊悚效果拉满的表象下,她真正作用其实是“替换”。
眼睛不需要可以挖下来送给需要的人,百目女正是这样无私奉献的伟大女性。
护士长举起巨大无比的针管,泛着寒光的针头能唤起任何人儿时被医生按在病床上打屁股针的痛苦回忆,针尖滋滋冒出的浓黄色液体看得人直呼救命,连滚带爬逃离人世。
护士长仿佛能听见长针贯穿祈秋的声音,她的躯体会在药剂下融化成骨和血,与痛苦怨恨一同埋葬在此。
清甜可口的小雪糕,要在融化前把她吃掉。
护士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她觉得左眼有点烫,还有点痒,忍不住伸手去挠。
越挠越痒,越痒越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企图挤进她的眼眶,在这儿安家落户。
眼睛是多娇气的器官,只需一点点沙砾便使高岭之花眼尾泛红使金刚芭比含泪如雨,稍稍坚硬的毛巾刺刺都足以伤害脆弱不堪的眼睛,哪怕是无实体的光都太过致命。
这样脆弱的地方,被另一个堪称巨大的物体挤占了。
眼眶小小的位置,异物锲而不舍地向里挤,不顾一切的蛮横的力道,护士长的眼珠节节败退,贴着眼眶边缘涨成肿起的椭圆形,退无可退。
“啪嗒。”
一颗软弹的珠子被挤出眼眶,它掉在护士长脚边,滴溜溜滚远,沾上满身的灰尘。
醒目的赤红占据了护士长左半边视野,她眼中的世界自此一分为二,左边只余望不到边际的赤潮,一道道冲刷她的理智。
护士长低下头,光亮可人的白瓷地面照出她的容颜——赤色的异瞳在她长满尸斑的脸上怪异又美丽,活泼不已地向外张望。
那人的眼珠占据了她的身体,正用她的视野看着一切。
“取代一只够用了。”祈秋抚了抚左眼眼尾,自言自语,“眼睛看花了,医院里应该有眼药水吧?”
这里可是医院,凑够滴几百只眼珠的眼药水哪里过分?明明是员工理所应当的福利。
百目女是可怕的消耗眼药水大户,祈秋一贫如洗的时候压根不敢拿出来用,直播暴富后也用的小心翼翼精打细算,能用一只眼睛解决的事情绝不上第二只眼!二郎神来了都不好使!
“能接地取材还是就地取材好。”祈秋摸出从小推车上顺来的手术刀,掷向护士长。
护士长捕捉到手术刀划破空气的弧度,她睁大眼睛企图再看得清楚些,左眼却像闹脾气的小姑娘撇撇嘴,不配合地挪开视野。
两颗眼球向南辕北辙的方向移开,护士长心中升腾起鼻梁被撕扯成两半的恐惧。
血花在鼻梁上炸开,冰冷的金属贴着尸斑重重的皮肤划过,淌下滴答的阴色液体。
“咕。”
泡在针管里的宠物巨蜥扭过头,隔着透明管壁看向护士长。
曾对她言听计从的乖巧怪物,它惨白的双目被赤红取代,背上的脓包张口间隐隐透出猩红的瞳孔,一道道视线仿佛无形的网,无孔不入。
铺天盖地,全是眼睛。
从裂开的皮肤间钻出的眼睛,鸠占鹊巢于眼眶中安家的眼睛,手背上的眼睛冲她笑,巨蜥眼里满是嘲弄。
连闭上眼不去看都做不到,眼睛不受控制地挪向一个个噩梦源头,只要活着,恐惧的折磨无止无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破碎如梦呓的嚎叫从女人干涩的喉咙里挤出。
她猛地抠住右眼哐中血丝遍布的黑瞳,扯下身上唯一一只属于她自己的眼睛,血淋淋攥在掌心。
“哈……异类……异类!”护士长把眼珠丢在地上,高跟鞋重重踩在上面,她在血泊中大笑,眼中只余红色的赤潮,汹涌着席卷全部意识。
赤眼巨蜥一头撞破透明针管,腥味的浓黄色液体落了满地,它爬向女主人,舌头挑起她口袋中一枚钥匙。
丑陋的蜥蜴讨好地将钥匙送到祈秋手边,祈秋捏起这枚平平无奇的钥匙,把护士长胸口的职位名牌薅下来端正戴好。
“这是我职场生涯的一小步,却是医院招聘人才的一大步。”祈秋走马上任护士长,前护士长尚且在她脚边哀嚎狂笑,护士长便迫不及待要布就职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