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挥舞着手杖带着没良心的少爷和继夫人去看他中毒卧床的可怜老爷。
年迈的富商脸庞紫躺在游轮医务室的病床上,不等管家催促,“安娜夫人”非常上道地用手帕捂住半张脸,身型袅袅坐到床沿边。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一下下抚摸他的脉搏。
管家见状稍微欣慰了些,但祈秋能不知道许渊的德性吗,他在确认杰克死没死,看看他还有没有机会补一刀。
“罗伯特少爷。”管家面向祈秋,“如您所见,老爷的情况实在不算好。在昏迷之前老爷嘱咐,谁能替他抓到下毒的犯人,他的亿万家产就留给谁。”
“诚然您是老爷唯一的继承人,但我只听从老爷的吩咐。”管家铁面无私地说,“假如两个小时内您毫无收获,我只能拜托伟大的船长进行全船悬赏,将老爷的全部家产作为奖励给予胜利者。”
身份任务中【请替罗伯特扫除阻碍】原来是这个意思。
管家说完,等着他的罗伯特少爷大雷霆,质问他身为继承人的权益。
高大英俊的男人沉思片刻,诚恳地问:“全部家产,包括我的小妈吗?”
要是不包括就算了,区区亿万家产,不过是迎娶继母的添头而已,祈秋可以做主让罗伯特放弃。
很遗憾,管家的答案是包括。
只有胜利者才能迎娶杰克老爷年轻美貌的继妻!罗伯特要是不努力,小妈永远都只能是小妈,他还得再认一个人当爹!
为了队友的贞操和自己的辈分不一降再降,祈秋只得扛起豪门查案的重担。
祈秋掏出昨晚从船医室抢来的病历本,双手握艰难地做录:“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现老东西,呸,父亲大人中毒的?”
“昨晚十点整。”老管家接收到关键词,立刻绘声绘色地讲起来。
“我去给老爷送睡前的热红茶,他每晚都要喝一杯再睡。我看着老爷喝下那杯我亲手泡的茶,突然口吐白沫,就这么倒下了!”管家难掩悲伤。
祈秋:好的,我在此宣布你就是凶手!不用再讲,请立刻屈打成招,把老东西的亿万家产连同小妈一起给我。
“老爷知道这件事绝对与我无关。”管家不知道祈秋连认罪书都替他写好了,边哽咽边说,“一定是有人趁我在茶水间泡茶的时候偷偷下了毒。”
“船上的茶水间人人都可以进。”管家说,“在等待茶泡好的过程中,我在走廊看到了可疑的人影。”
“是谁?”祈秋集中注意力。许渊在知道他不能给病床上中毒的杰克补最后一刀后一脸无地走到祈秋身边,意思意思捏着手帕遮住脸表示他难过得不想见人,实则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就差无聊得只打呵欠。
“就是你!安娜夫人!”管家怒视柔柔弱弱的女人,“晚上十点你不留在老爷身边,出现在走廊是为什么?”
许渊昨晚十点在遛猫,有一层楼的猫化npc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嗯……为了上厕所。”许渊随口胡诌。
“房间内有独立卫生间。”管家一脸你不要信口开河的质疑,“休想狡辩!”
“杰克老爷上厕所把马桶堵了,我没办法才去外面借卫生间。”许渊从容打补丁。
“哈!”管家被激怒了,一把跳起来,“借厕所?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是进了罗伯特少爷的房间!”
祈秋:啊这。
安娜嘴上说着要和罗伯特断开,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不,不对,祈秋想:安娜不可能在杰克还没睡的时候冒着被人看到的风险找继子偷情。她既然和杰克结婚,不会不知道他每晚十点喝热红茶的习惯。
“你看到安娜夫人进了我的房间?”祈秋立刻出声引回管家的注意力,“我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对我的父亲有多么忠诚。你一定追了上去,想找她问个究竟。”
“……是的。”管家不情不愿地承认,“我在少爷你的门前拦住了安娜夫人,她说她只是想给少爷来自母亲的关怀,因为您告诉她您从小缺失母爱,很想体验被妈妈呵护的小宝宝是怎样的感觉。”
祈秋:“……”
祈秋:“是的,我是个缺少母爱的baby。”
许渊顺着她接话:“一位敬业的母亲企图怜爱她的继子又有什么错,顺便借个厕所也是人之常情。”
祈秋:不要再提厕所!让他忘掉那一岔不好吗?
许渊:就不,我的人设我做主。
两个人假笑着互相对视,把枪口一致对准无辜管家。
“之后呢?”祈秋问。
“我认为一对年龄相差不过三岁的继母子不适合半夜见面。”管家硬邦邦地说,“于是我试图说服安娜夫人。这个时候,少爷您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询问我们在您房间门口争执什么。”
“当我问您怎么不在房间时,您说。”管家面无表情地复述,“您说卫生间的下水道堵了,您出门找船员借厕所。”
不约而同拿厕所做借口,这可真是一对默契十足的母子。
“随后我和安娜夫人一起回了老爷的房间,中途去茶水间拿了那杯红茶。”管家掏出手帕擦眼泪,“之后的事情,少爷您已经知道了。”
说完,管家忙忙碌碌去找医生关注杰克老爷的情况,祈秋拿着记满录的病历本对许渊使了个眼神,让他和自己一起出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