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喊起来也不一定能有人听到,反而还会激怒眼前这几个人,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更丧心病狂的事。
“装什么死!”又一个人过来踢了他一脚:“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哥几个也不要钱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宋晚亭放下手臂,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的长相就是那种充满攻击性的英俊,眸子里的水色在看向这几人时变成了寒光。
久居高位让他自有一身气势,尤其这几人还曾是对他点头哈腰的员工,本能的让他们几个紧张起来。
“我不报警,每个人给你们3o万,这件事到此结束怎么样?”宋晚亭忍着疼尽量让语气如常。
几人眼珠晃了晃,看样子是有点心动。
但一身横肉的孙三却不吃这套:“你少拿钱来压我们,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我们……”
“5o万,每人5o万。”宋晚亭冷静的加价。
孙三被这个数字惊的咽了口口水,眼睛里写满了渴望,一时没动静了。
宋晚亭瞄着他们的脸色,他们一上来就动手,一直到现在才给他说话的机会,看来他们同意的可能很大,但估计会先要一些钱才放自己。
只要他们收了钱,放了自己。
他就会去报警,告他们绑架勒索,这一身伤加上流水证明就是最好的证据。
“别听他的。”
宋晚亭瞳孔微缩,额头上的冷汗滴进眼睛里,他却不敢眨一下眼睛,看着走出来的魏玉东,别看他文质彬彬的很瘦小,却是这几人的头领。
“他可是宋晚亭,那个不讲人情的宋晚亭,他被咱们揍成这样可能放过咱们吗,还给钱?5o万?”
他冷哼了声,阴森如毒蛇的目光落到宋晚亭身上:“你们信不信,咱么收了钱,下一秒他就会告咱们抢劫勒索!”
“什么!”
“他还要告咱们抢劫!”
“卧槽!他在这给咱们下套呢!”
宋晚亭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的局面被打破:“我……”
“啪”的一声脆响。
宋晚亭被扇歪了头,嘴角淌出血来,耳鸣让脑袋里嗡——的响着,直接被打懵了。
魏玉东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我今天就要你死,我花光了所有积蓄在这个城市买了套房,我从毕业进你的公司到现在整整七年,好不容易才爬上领导岗位,你说开除我就开除我,我工作没了,对象跑了,房贷也还不起,都是你害的!”
他狠的揪着宋晚亭的头,把他的脑袋拽了过来。
宋晚亭稍微清醒了点,咽下嘴里的血水:“工人在矿上工作,为了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必须严格遵照规定戴好防护措施,这是为了让工人有命住他们辛苦一辈子买下来的房,让他们有命去谈对象,去努力的向上爬!”
他转动眼珠看向魏玉东:“但是你作为管理层,为了省事、为了偷懒、为了业绩,不但偷偷纵容工人不穿戴防护措施,甚至还引导鼓励,你在办公室吹风喝茶的每一秒,都是在拿他们的生命做赌注!”
“你闭嘴!”
魏玉东恼羞成怒,用力把宋晚亭甩开。
宋晚亭的脑袋砸到地上,出咚的一声响,他好疼、好累、累到快睁不开眼睛,他的视线被这几人的腿切割的细碎。
绝望无力涌了上来。
任尔……
来救救我吧……
缓缓闭上的眼睛里,在视线的尽头,一双腿闯进视线,那双皮鞋有点眼熟……
任尔被眼前的场面震的有一秒钟的呆滞,回神时已经向那伙围着宋晚亭的人冲了过去,伸手向兜里摸去。
却在摸到裤兜时怔了下,他穿的还是宋晚亭带他参加宴会置办的那身行头。
而他自己兜里有弹簧。刀的衣服,应该还在宋晚亭的后备箱里。
不过这并没让他冲过去的度减缓,反而还加了,他恨不得现在能瞬移到宋晚亭身前。
跑步声引起了孙三的注意,他刚转过头,一个硕大的拳头带着刺面的风就砸断了他的鼻梁,疼的他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其他三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退。
任尔一脚把孙三踹翻在地,终于看到了宋晚亭,眼睛里的血丝瞬间涨满,让他看上去像是从阴曹地府来的煞星,周身的杀气几乎凝结为了实质,就连他附近墙壁上的藤蔓都莎啦啦的出瑟瑟抖的声响。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他妈的上啊!一起揍!”
魏玉东喊了一嗓子,五官狰狞的轮着铁棍向任尔打了过去。
任尔把视线从宋晚亭身上移开,抢过孙三手里的木棒刚挡到头上,木棒就一颤上面出现了裂纹,震的他虎口都麻。
那双仿佛要把人咬死的、充满戾气的狗狗眼,放低视线从木棍下方看向魏玉东。
魏玉东被震的呲牙咧嘴,差点握不住铁棒,和任尔对视上的那一秒,有一种自己来到了鬼门关的错觉。
另外两个人稍微晚了那么几秒钟,冲在最前的那个结结实实的给了任尔肩膀一下子,任尔的脚却是纹丝不动,只是上半身被打的向前耸了下。
他就好像完全感知不到疼痛,抬起大长腿一脚踹飞脸上得意还没来得及蔓延的魏玉东。
听动静,骨头得断几根。
魏玉东滚出去四五米远才停下,人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