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此时也走了过来,看到言祁压制住了食惧魔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这食惧魔被关久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被言祁出其不意勉强压制住罢了,遂看着言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这玩意最是狡猾,小心被它伤着。”
言罢,江宁对着食惧魔扬了扬手中的噬魔符,威胁意味十足道:“你要是再不老实,小心我再让你尝尝这噬魔符的滋味!”
食惧魔这会终于缓过神,看着言祁正想说些什么,谁知言祁突然扭过头,一言不地盯着它看。
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食惧魔却心底寒,像是感觉被人扼制住了命门一般,卡在喉咙里的声音愣是不来。
江宁自是没有注意到食惧魔与言祁之间凶潮暗涌,只以为这食惧魔被她吓住,老实了起来,于是决定趁热打铁盘问食惧魔。
“我问你,你之前为何这般害怕被送回天泽门?”江宁手持着一枚噬魔符,在食惧魔面前晃来晃去。
按理说,凌绝峰和天泽门北都是修仙门派,对待食惧魔这种邪祟处理的方式大同小异,这食惧魔都存在于世上百年之久了,天泽门都未曾能将其除去,是不是太无能了些?
而且,当日这食惧魔情愿被带去凌绝峰处置,也不愿再回到天泽门,它这般抵触天泽门,似是在怕什么,这一点让江宁觉得十分可疑,遂当日才把这食惧魔偷偷留了下来。
见状,食惧魔不禁打了个冷战,不过,就算江宁不用噬魔符威胁它,它今日也无论如何不敢说假话的,面前这个叫言祁的少年身上有种能把它魔元撕碎的威压和煞气,被他盯着食惧魔是一个字的假话也吐不出来。
“天泽门里的那些老东西,他娘的没一个是好人,我呸,自诩名门正派,也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锅……”
于是,这食惧魔开始把这些年的被关之事统统讲了出来,在食惧魔的阐述中,它大概是一百多年前被天泽门的一长老关进锁灵塔里的,只是那长老抓它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总是隔一段日子便把它放进一铜炉里消耗其修为,然后又为其抓来一些人过来,让它通过吸食这些人的恐惧来增长修为,就这样反反复复,让食惧魔备受折磨。
“我觉得那老东西就是故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挖了他们家的祖坟呢,你们是不晓得浑身修为被散尽的过程有多煎熬,和那种痛苦相比,蚀骨抽筋简直不值一提,更别说老子还硬生生受了上百年,也就自从那柔姬被关进来后,那老东西突然有一日开始便不再来了,不过他的徒弟倒是经常来……”
食惧魔说着说着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言祁说道:“要不是这些年被那些老东西折磨的毁了根基,修为也迟迟不见增长,你们可都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这些,食惧魔似是觉得找回了些场子,便开始继续吹嘘自己当年的丰功伟绩,煞是聒噪。
江宁颇为不耐烦它在那叨叨个不停,索性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一扬手便把食惧魔收回了封恶袋中,耳边也终于清静了。
言祁眉峰微皱,问:“你是怀疑那白雾与食惧魔有关?”
江宁轻“嗯”一声,道:“你不觉得在李楚楚的描述里,那老道囚禁的那些活人和生魂经常做噩梦,我之前便猜测那是老道故意的,定是想在他们做噩梦时从他们身上获得什么,这是不是和食惧魔通过吸食人的恐惧来增长修为的邪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关于混沌之气江宁一直不知其根源,但即便被大阵镇压住,这每隔数年混沌之主却总能莫名实力大增,若是说它是通过吸食世间类似于恐惧之类的东西,似乎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言祁道:“若这食惧魔的话当真,天泽门怕是与此事脱不了关系,食惧魔所说的那长老定是通过它研究了什么邪术,可能就和那白雾有关,我们日后定要多加当心,与他们保持些距离。”
江宁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只是似是想到什么,突然看向言祁,道:“没错,这天泽门的人都不是什么善类,特别是林清晗,不瞒你说,我之前便觉得她很是奇怪,特别是那逆天的机缘是常人能有的嘛,所以,你日后还是离她远些好。”
虽然之前言祁说了不喜欢林清晗,但为了保险起见,一有机会江宁还是没忘给他上眼药,要彻底绝了他那份不该有的心思才好。
而且,江宁觉得她这也不算是无的放矢,故意造谣林清晗,其实从第一次见林清晗,江宁并未从她身上看到与逆天机缘相匹配的仙泽气运起,便对其起疑了,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也不好说什么,但却也不妨她此时给言祁上眼药就是了。
江宁的意图这般明显,言祁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不过,不管江宁出点是为何,她能这般对他上心,言祁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嗯,我知道了。”言祁平静地回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闻寂川也是。”
闻寂川?江宁拧着眉思索了片刻,道:“我觉得闻寂川还好吧,他应该与此事无关。”
以江宁对闻寂川的观察,此人的心性和品行都是很难得的,就事论事,他应该不会走什么歪门邪道。
言祁淡淡盯着江宁看,沉默不语,但眼神中那明晃晃的控诉却让人根本忽视不了。
江宁:“……”
好吧,身为‘痴迷于闻寂川’的深情女配,这话貌似有违偏颇了,特别是在她刚刚要求完言祁与林清晗保持些距离后,这莫名有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