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外甥欠了赌坊这么多钱,孙阿麽也是惊到了:“这,这怎么欠了这么多银两啊,我这也没那么多银两啊,这可怎么办是好啊。”她在侯府里做了这么多年的事,虽说每月也有点月钱,但是平日里她没少往娘家送钱回去,自个的手上也留一点,不过到底是没有几十两这么多。
“小姑啊,嫂子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们把柄哥儿救回来啊,嫂子来世做牛做马,都一定报答你的恩情啊。”孙家嫂子跪到了小姑子的面前求道。
“嫂子,嫂子你赶紧起来,我没说不救柄哥儿,咱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别这样。”孙阿麽从前对这娘家嫂子不怎么喜欢,不过这些年因为自个没有儿子,又想要外甥日后给她送终,因此和这娘家嫂子的关系也比从前融洽了不少。
三人在平远侯府的后门说了一会的话,孙阿麽让娘家哥嫂在这里等等她,她就回了侯府拿银两去了,没一会儿她人又出来,跟着娘家哥嫂俩个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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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与外甥在将军府喝茶的唐明轩接到了下属递来的消息,笑着对外甥道:“鱼儿上钩了,咱们可以准备去收线了。”
原来这一次孙柄的事是他们这对甥舅俩个设计的,他们查到了常琳的身边有几个伺候的婢女,其中孙阿麽是从常琳进去平远侯府,这么多年都是跟在常琳的身边做事的老婢。甥舅俩个迅的锁定了这个孙阿麽,准备从孙阿麽这里下手去查当年的事。
只是孙阿麽人在侯府,他们要贸贸然对平远侯府的一个下人动手,很容易引起平远侯府那些人的警惕。甥舅俩个商议后,就转而从孙阿麽娘家那边的人入手,正好孙家的人就生活在这上京城里头,想要查孙家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一查就查到孙阿麽有个外甥叫孙柄,孙柄是出了名的好赌,这事就好办了。
想要引诱一个人去赌不难,想要让一个赌徒上钩那就更容易了。
这件事还是唐明轩出的面,找了赌坊背后的人,赌坊背后的人愿意帮他一把,没几日就把孙柄拿下,把在平远侯府的那个老婢引了出来。
“你在家里等舅舅一会,舅舅去去就回。”唐明轩把杯子里的茶喝光,站了起来准备走了。
见他舅舅要走,纪原也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我也去看看。”
“你也去?”唐明轩不太想带外甥一起去。
“嗯,我也去。舅舅你在这里等我会,我去换身衣服就出来。”在家里待了这么多天纪原都觉得自己快要霉了,在他舅舅反悔之前赶紧的进了屋里去换了一身男装出来,眉心处的那颗红痣被他用东西遮盖住了,脸上的五官做了一点简单的修饰,皮肤看起来黯淡无光,从一个貌美的哥儿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
唐明轩见外甥的这一身装束,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只好带着外甥一起出门去了。
“主君舅老爷你们这是要出门啊?需要老奴给你们备上马车吗?”管家见他们家夫人一身男子的打扮还愣了一下,不过转而一想也觉得他们夫人一身男装打扮在外头行事要比哥儿的身份方便,就知道他们夫人为什么这么打扮了。
“不用了,舅舅那边安排了马车。我出去一会就回来,一会要是大壮和二壮找我,你们哄哄他们俩个。”纪原吩咐道。
“哎哎,好的,主君你多带几个人出去啊。”6管家见他们夫人不反对,就多安排了几个人跟着他们夫人出门。
等他们出去,门口外面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甥舅俩个坐上了马车,几个护卫骑着马跟在他们的马车后面。
半个时辰后,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处普通宅子的门口,甥舅俩个从马车上下来,宅子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见到是他们过来,开门的人看了一眼跟在他们后面的护卫,还是对他们放行了。
“唐家主,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顾三爷,幸会幸会。”
顾三爷也在这座宅子里,见到唐明轩带着一个小辈来,他看了纪原一眼,就有点猜出这个小辈的身份了。不过见这位将军夫郎一身的男子装扮,他的目光就并未过分的关注纪原。
两人之前并不认识,这还是头一次见面,顾三爷的态度也还算是客气,让人领着他们甥舅俩个到一处屋子里去坐着等待。
他们在屋里坐下一会,孙家的人才被带到这处宅子来。
听到外面鬼哭狼嚎的声音,甥舅俩个就坐在屋里等着,没过多久一个老妇人被赌坊的人带到他们面前来。
“是你们!”被赌坊的人带进来的正是孙阿麽,孙阿麽一个侯府的普通老婢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两只脚正打着颤,一抬头就见到了坐在屋里的唐明轩和纪原俩个。
孙阿麽是认得唐明轩和纪原俩人的,这两人前不久才到平远侯府去闹得一个天翻地覆,他们夫人还因此被老夫人罚跪祠堂,这会儿人都还在祠堂里跪着没出来。他们这些原先在正院夫人伺候的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有被分到其他院里去伺候的,也有在后院干洒扫浣洗等杂活计的,孙阿麽自己也从一等丫鬟降到了三等丫鬟,被分配到了后院去干杂活。
今日见到唐明轩和纪原两人,再联想起自个外甥遇到的事,孙阿麽就知道自个外甥的事肯定是与这两个人有关了,指着两人道:“是你们害的我们家柄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