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找官府,就涉及到民告官的问题,还有这个这个诉状要怎么写,和用谁的名义递上去,甥舅俩个在这件事上有不同的意见。
在大陈民告官是要先打五十大板的,要不是真的与当官的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不然很少会有普通的平民百姓敢冒着被打五十大板的危险跑去告官的,要是被告的官员和当地官府的人员沆瀣一气,五十大板能直接把人打死打残了,那还告什么官了,能有命活着就不错了。
第o76章赌徒
因此自古民要告官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要不是今日有一个当了将军的外甥哥婿,唐明轩也不敢正面的和平远侯府刚了。从前也不是他不敢,而是想到自己万一出了什么事,还有流落在外、还未找回来的外甥怎么办,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忍了平远侯府这么多年的原因,不过现在终于不用忍了。
至于出面去处理这件事的人,唐明轩认为让他来当这个恶人是最为合适,就不想让外甥要承受“子告父”的不孝名,“这是舅舅和平远侯府之间的恩怨,让舅舅出面去处理这件事,你别跟舅舅抢了。”
“舅舅,我喊你一声舅舅,就是咱们唐家的一份子,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这件事必须我们一起去处理。”但是纪原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如果由他舅舅出面去告平远侯府那些人的话,那么他舅舅这顿板子肯定就逃不了的了,大陈的律法这些天他有细细的研究过,不得不说朝廷为了保护官员设下的一些规定对平民百姓非常的不合理和不公平。
但是在这个古老的时代里面,国家本来就是由一帮士族为代表控制的,他们不允许平民百姓去挑战他们的权威,一旦有人敢于这样做,就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因此平民遇到事想要讨回一个公道,就非常的难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也是活在这个时代的普通的平民百姓的悲哀。
甥舅俩个在这件事上达不到一致的意见,因此他们只能暂时先放下讨论这个问题,改而讨论起在调查他阿爹的这件事情上要怎么着手,双方达到了一致的意见。
唐明轩从将军府出来,就回了隔壁的唐府,把事情交给了身边的人去办。
***
白日里上京城的街上人来车往,一家赌坊门前挂着的布上,写着一个大大的“赌”字,这个地方不管白日晚上这里进进出出的人都很多,里面吆喝的声音很大很热闹,外面路过的路人都能听到里头传出的声音,不过正经的人很少会走进赌坊的,会走进这里的大多是只有赌徒。
看这家赌坊的生意这么好,就知道这上京城中的赌徒肯定是不少了。
每一个赌徒在走进这扇门之前,满脑子都是想着大财的美梦,事实上能赢钱出来的还只是少数,往往都是输钱的人比较多,甚至还有那输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尽管有许多前车之鉴,还是抵不住人心的贪婪,前仆后继的人还是往这扇门里进去。
“大大大……”
“小!”
“哎……”
庄家开了盖子,大杀四方,庄家用勾子把压了大那边的银钱都勾了过来,又给压中小的少数几个人赔了钱。
站在人群里的孙柄也是这众多赌徒中的一个,前几日他的手气不错,赢了不少的银两,因此这几日天天都到赌坊来,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背了,把前面几日赢来的钱输回去了不说,还把跟赌坊借来的银两都快输光了。
手上拿着的银两不断的在减少,孙柄额头的冷汗也跟着在冒,直到把手上最后一块银子都输进去了,他的脑子一片空白,知道自己完蛋了,目光瞄准了赌坊的大门,就想趁着赌坊这边的人不注意赶紧溜走。
只是这赌坊的门哪是这么容易出的,不说赌坊里面有一帮打手看场,门口外面还有一群打手守着门,除非是能飞天遁地,不然要走出赌坊的大门,肯定是逃不过这帮人的耳目的。
这边孙柄一想溜,就被赌坊的打手堵住了。
“柄哥今天才玩这么一会儿就走啊,怎么不多玩几把啊?”一个壮汉伸手揽住了孙柄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问道。
“我我就尿急,想出去外头撒把尿再回来。”孙柄干笑了两声。
“咱们这赌坊后面就有茅房啊,你这是想要跑哪里尿了?我看你不是想出去外头撒把尿,想偷跑才是真的吧。”很显然赌坊的打手们并不相信孙柄的话,像孙柄这样的人他们在赌坊里头见过太多了,赢了钱就高兴的笑着出去,借了他们赌坊的钱输光就想偷溜,也不看看这上京城才多大点儿,跑到哪里是他们抓不到的?
“不不不是,我真的就是想去撒把尿就回来。”孙柄想要挣脱箍住他脖子的手,奈何他个子比对方矮这么多,力气也没对方的大,想挣脱不是易事,就算是挣脱了他也不定跑得出前面那扇门,跑出那扇门也不定能躲得过赌坊这帮打手们的追踪。
早知道刚才他输光就不找赌坊借钱了,这会儿孙柄的心里后悔莫及。
不过赌坊的打手并不给他后悔的机会,揽住他肩膀的壮汉硬是把他拖往旁边的屋子,“来来,进这里头撒,撒个尿而已,哪用得着跑外头去了,小刘去端个尿壶来给咱们柄哥撒尿。”
一帮打手们在笑,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被喊小刘的打手也没真的去拿尿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