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孟兰看向身旁临摹自书院七品夫子的水墨人影，一点没有溃散的痕迹，这代表眼前幼童没有说谎。
等等，十八岁已然成年，不算幼童。
柳孟兰心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原本应该到此为止的盘问没有结束，继续道：“你既然是十八岁，为何外表如此年幼？”
“嘿，散修嘛，没师傅疼，这不就练功出岔子了呗。”云瑞胡编乱造道。
不是德行亏损的老妖怪，那便好说了。
柳孟兰撤去术法，空中水墨如水般流回画之中，云瑞盯着，眼底光。
貌似又是一件法器，不过这人没招惹我，不好动手抢，要不问她卖不卖？
没来得及行动，又是冰冷的声音传来，云瑞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冰镇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杂念都为之一消。
“很好，在夫子真言面前，你一次都没有说谎，算是我见过最有诚意加入捉妖司的散修，这是你的令牌。”
柳孟兰从荷包大的钱袋里竟掏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甩给云瑞。
她那第二次提问其实在修士间略有冒犯，较真的说，这是在刺探对方神秘。
作为补偿，柳孟兰将令牌等级直接划入九钱，跳过初始的十钱，不算什么大的特权，只是能省些麻烦手续。
闻言，云瑞不动声色接住令牌。
貌似自己不经意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刚才那个东西是测谎仪？看起来其本该挥的效果被生光挡住了，结果我胡扯的话现在成了我的人设？
快想想，我刚才胡扯了些什么？
没等云瑞回忆出个大概，又听那女子道：“我手上有个任务，前五次派去的捉妖师全数失踪，任务等级已经提升至八钱危，意思是八钱捉妖师去之则死，七钱以上才有希望。”
说这么仔细，定是有求于我。
云瑞认为自己应该打断一下，一是试探对方是否会生气，是否诚心邀请自己，二是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为自己抬价做准备。
“等等，你是想邀请我加入？”
柳孟兰不假掩饰道：“是的，你若加入，我担保你完成任务后可以直接晋升至八钱捉妖师，这最少能节省你一年时光，届时，你将直接在这黄水城站稳脚步，地位，金钱，名誉，全都唾手可得。”
云瑞别的没认真听，只有那节省一年时光几个字格外清晰，他可是最缺时间。
他盘坐在马背上，伸出一根手指：“我还有一个要求，告诉我更多关于修行界的常识。”
岂料柳孟兰摇头拒绝：“你该知道的都已经在令牌里，里面没有的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我允许你换个要求。”
还有这种福利？招收社会闲散修士的捉妖司果然是有准备的，知道这些散修在正统修行界属于半个文盲，提早做了安排。
云瑞暂时还没想到别的，便道：“那就说说为什么要选我加入任务。”
…。
结果答案很简单，柳孟兰道：“因为前五次派去的修士里没有体修，我这次亲自带队，想多一分变数。”
“原来是怕死，所以买份保险，那我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