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阑的嘴角瞬间渗出了鲜血,求生欲让他想要捂住脑袋,可是徐恪钦力气大得惊人,和平时那副文弱的模样截然不同。
“徐恪钦!”郭啸怕徐恪钦闹出人命来,赶紧上前将人拉住,“别打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徐星阑,郭啸想起了徐恪钦妈妈的男朋友,那个时候的徐恪钦还稍微有分寸一点,现在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样。
“你应该庆幸现在是法治社会。”徐恪钦骑在徐星阑身上俯视着他,眼里不是怒意,而是不屑,“就凭你也有资格跟我争?”
说完,徐恪钦起身居高临下盯着徐星阑,又从地上捡起棍子,才带着郭啸开车离开。
车明显比平时要快,郭啸几次想要开口,看着徐恪钦紧绷的侧脸,他都把话咽了回去,甚至没注意到这是回他学校的路。
车子猛的一个急刹停了下来,郭啸胸口被安全带勒得生疼,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怎么快到他学校了。
他们学校位处工业园区,周遭施工中的工地比较多,到了晚上,建筑工人下班,到处都是黑漆漆的,要到学校大门才有路灯。
徐恪钦从后排拿过棍子,跟郭啸命令道:“下车。”
郭啸没敢多问,麻溜地跟上了徐恪钦的脚步。
他俩停在距离学校还有一个公交车站的位置,时间不算早了,路上看不到行人,也看不到车辆。
郭啸有点担心,毕竟徐星阑是徐恪钦的大哥,徐恪钦今天冲动动了手,怎么跟他爸爸交代,“徐恪钦,今天的事要是被你爸爸知道…”
徐恪钦站到郭啸跟前,说出了一句让郭啸始料未及的话,“打我。”
“什么?”
“我让你打我。”徐恪钦沉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郭啸无措地跟徐恪钦对视,他不明白徐恪钦想干嘛。
徐恪钦没什么耐心,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一些,“你要不想我功亏一篑,就照我说的做!”
他一把捏着郭啸的手腕,强迫郭啸的手靠近他的脸颊,“郭啸!你听到没有!”
郭啸捏着拳头往后缩,“徐恪钦你…”
话没说完,徐恪钦一拳将他打趴在了引擎盖上,眼里恶狠狠的,“你不会是吗!我他妈叫你还手!窝囊废!”
郭啸抖了抖,咬着牙根,刚才挨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他霍地将徐恪钦反扑到了引擎盖上,捏着拳头砸到了徐恪钦脸上。
几拳过后,郭啸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棍子,他上了头,一棍子打在了徐恪钦的肩膀上,一直没有反抗的徐恪钦出吃痛的声音。
郭啸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将人扶起,“徐恪钦…”
徐恪钦起身后深吸了几口气,垂着眼睛思索了一阵,从容道:“你回学校,最近别去我那儿了。”
“那你呢?”郭啸看着徐恪钦有点肿起的嘴角,他没想到自己下手会这么狠。
徐恪钦顺手捡起棍子,“我还要应付我爸。”
这个时候,郭啸不想再跟徐恪钦起争执,老老实实地回了学校。
等到郭啸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徐恪钦还站在路边没有上车,身上的疼痛也愈明显起来,他掂了掂手里的棍子,他怕郭啸下手太轻,自己又狠狠补了一棍子在胳膊上。
周遭静悄悄的,徐恪钦忍着剧痛将棍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多时,周游打来了电话,“恪钦,你在哪儿呢?”
“我…”徐恪钦顿了顿,周游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多半是有事情,很有可能是因为徐星阑的事情,“在外面吃饭,现在准备回家。”
“你大哥是不是去见你了?”
徐恪钦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俩起冲突了?老板跟太太已经搭飞机来a省了,不管多大的矛盾,星阑进了医院就都是你的错,你明白吗?”
徐星阑一直觉得徐恪钦跟顾永丰背地里勾结,周游相信徐恪钦,但是有时候难免又会多想,只是上次明达的事情,顾永丰从中作梗,像是因为徐星阑的事情,迁怒徐恪钦,他便打消了顾虑。
“我知道你大哥针对你,老板就算是你相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你,老板难免会对你起疑,我也很难交差,上次明达的事情,我没告诉你,是顾永丰搅了局。”
挂断电话后,徐恪钦又收到了郭啸的消息,郭啸连电话都没敢打,只是小心翼翼地询问徐恪钦到家了没,徐恪钦没有正面回答,“早点休息。”
等了没多久,他爸爸和林佩珍到了a省,电话里还能听出他爸爸的怒气,“你来医院。”
徐圳立大半夜接到徐星阑进医院的消息,连夜跟林佩珍赶来了a省,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徐星阑,他一方面是恨铁不成钢,一方面又是心疼,一听说是徐恪钦打的,他血压都升高了。
林佩珍说什么都要徐圳立给她一个交代,说徐星阑是对不起徐恪钦,但自己从没有亏待过他,徐恪钦怎么能下这种狠手,人前装得毕恭毕敬的,现在去了公司便无法无天,连大哥都不放在眼里。
“爸,您把公司交给徐恪钦,迟早要出事,自打他去了公司,他一直拿着我们徐家的钱巴结顾永丰,上次您不信我,这次你还不信吗?他跟那个顾永丰是一伙的!”
一直以来,徐圳立对徐恪钦的父子情很复杂,有愧疚,有防备,小儿子的本事他了解,对于徐恪钦的乖巧懂事也看在眼里,只是他有时候很恍惚,他总觉得徐恪钦没他看着那么温顺,偏偏自己又找不到徐恪钦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