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全是徐恪钦的书,有些看着是学校的教材,有些好像是他自己买的财经杂志,旁边还有烟灰缸,烟灰缸里烟蒂不少,郭啸有些迷茫,这是谁抽的?徐恪钦的爸爸?还是他大哥?地上放着垫子,徐恪钦还是有坐地上看书的习惯。
房子小了,东西多了,东西一多,好像看着有些凌乱,郭啸想着自己闲着没事做,帮徐恪钦把书本都整理好放在一起。
空调遥控器就搁在茶几上,郭啸也没自作主张去用,他还记得,徐恪钦很不喜欢吹空调,夏天连电扇都很少用。
郭啸坐在客厅里,目光一直盯着浴室的方向,时刻准备着徐恪钦洗完澡出来,水声停了下来时,他集中了注意力,听到开门时,他猛地站了起来。
“徐恪钦…”
刚好,徐恪钦的身影出现在了郭啸的视线里,徐恪钦换了一身居家服,简单的短袖和短裤,这一幕,郭啸总觉得似曾相识。
郭啸像是一只护卫犬一样,自己一旦消失在他视野里,他会很不安,很躁动,恨不得冲进浴室,确定自己还在,因为服从性才让他格外克制,当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反应很快,会第一时间叫出自己的名字。
被浸湿的布料紧贴在徐恪钦的肌肤上,胳膊上的疤痕被热水烫成了粉色,看着格外明显,郭啸的视线从徐恪钦的上半身游移到了下半身。
“你腿上又怎么了?”
在郭啸印象中,徐恪钦这样的漂亮的小少爷,别说是疤痕,连蚊虫叮咬的痕迹他都不曾见过,什么时候,徐恪钦身上有这么多伤。
这些伤,在白皙皮肤看着格外的狰狞可怖,和徐恪钦那张俊美的脸庞格格不入。
徐恪钦像是没听到郭啸的问题,俯身拿过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郭啸绕过茶几,凑到徐恪钦的身旁,“徐恪钦,你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这两年你都干嘛去了?为什么会晚一年上大学?”
刚拿遥控器的时候,徐恪钦便注意到,郭啸帮他收拾了课本,他盘腿往沙上一坐,随口道:“坐牢去了。”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郭啸分不清徐恪钦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他怔愣了片刻,走到沙旁,试图从徐恪钦脸上找到答案。
徐恪钦垂下眼皮,给了郭啸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我刚到我爸那儿,不太适应,所以就休学了一年。”
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郭啸还是有些怀疑,到底有多不适应,需要徐恪钦休学一年。
“那伤呢?”
徐恪钦弯腰拉开旁边小柜子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烟盒和打火机,当着郭啸的面儿点了一根。
原来不是刚刚的烟灰和烟蒂,不是别人弄的,是徐恪钦自己。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徐恪钦轻蔑地笑了笑,“抽烟,又不是吸毒,用得着这么难以置信吗?”
这种笑容,让郭啸不寒而栗,他无法将现在的徐恪钦,跟刚刚在饭桌上乖巧甚至还有点懵懂的徐恪钦当成同一个人。
徐恪钦抖烟灰的手法很娴熟,“我大哥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跟他难免会有点冲突,伤就是这么来的。”
胳膊上的疤痕那么深,得是多大的冲突才会留下来的,还有腿上,郭啸总觉得那像是疮好后留下的痕迹。
他不信归不信,又找不到徐恪钦的破绽,只能点了点头。
“你爸爸对你不好吗?”郭啸坐到徐恪钦身边,徐恪钦的哥哥跟他同父异母,关系可想而知,如果他爸爸对他再不好,那他在徐家的生活肯定是水深火热。
烟丝快要烧尽,徐恪钦将烟头顺手按灭在了烟灰缸里,“好啊,这房子,还是景山的房子,都是他买给我的,还能大老远地来看我,徐家所有的东西,都有我一份儿。”
听到徐恪钦这么说,郭啸刚想松口气,徐恪钦又道:“但是他对我大哥更好。”
空气中的烟味夹着一点点的苦涩,郭啸闻着很难受,往后坐了一截儿。
“有我一份,不代表我就能得到,我只能靠我自己。”徐恪钦说这句话的时候,真诚地直视着郭啸的双眼。
郭啸似懂非懂,大概是徐恪钦跟他当初一样,回到爸爸那儿,也是寄人篱下,自己还有小姨,徐恪钦的爸爸好像不怎么偏心他。
徐恪钦别过头,他记性好,还记得郭啸最后给他的那些消息,“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跟汪月姗怎么样了?”
忽然提起汪月姗,郭啸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想了良久,才把先前的事情和汪月姗扯上关系。
“没怎么样,就是同学。”自己汪月姗还有联系,就是朋友的那种联系,不会尴尬,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了。
没有汪月姗,总该有其他的女生吧,徐恪钦又道:“你大学没谈恋爱?”
自己忙着找徐恪钦的下落,还得打工,哪儿有时间谈恋爱,郭啸把问题抛回给了徐恪钦,“你不也没有。”
徐恪钦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我不信那玩意儿。”
第47章
郭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目光停留在徐恪钦脸上许久,才把徐恪钦的话捋明白,徐恪钦的意思是,他对谈恋爱这种事情没兴。
“你没喜欢过哪个女生吗?”
问完郭啸又觉得自己明知故问,他俩一块儿上学那会儿,有多少女生跟徐恪钦示好,他就没见过徐恪钦对其中任何一个特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