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才的私铸营该是在那铁铺子底下没跑了,如此看来王继才出战成都府,于我们而言倒是一个有利的消息。”
“是啊,如今咱们还有殿下相助,不怕查不出什么!”
一路上几人说笑着几句就到了分岔路口,吕先生便要随伶玉离开,楚王突然叫住吕先生,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身边的伶玉,随后带着吕易之到一旁,心事重重道:“吕少卿可全知晓你这个义女的底细?”
“自然,她幼时便随着我学习了。殿下有什么疑虑吗?
“我总觉得她有些眼熟。”赵正说着仔细观察起了伶玉,可怎么想也想不出她像谁。
吕易之明白楚王是要看出来伶玉的身份了,随即看了眼伶玉道:“殿下,其实伶玉她,她是岐王殿下的嫡长女,长宁郡主。”
赵正一听立刻震惊地转头看向吕易之,“岐王的嫡长女竟没有夭折?”
“没错,那传言夭折的郡主正是孟伶玉。”
话毕,赵正又看向了孟伶玉,眼里的震惊渐渐转变为恍然。难怪她方才对扳倒王继才那般激动,难怪她长得那样眼熟,原来她竟是堂兄的女儿……
吕易之看着楚王沉默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殿下,下官并不是有意要欺瞒您,只是……”
“我明白,”赵正打断吕易之的歉意,转头问道,“王继才可知晓她的身份?”
“恐是已然知晓。”
赵正一听看着伶玉微皱了皱眉,随即轻吐出一口气,“若是这样的身份被圣上知晓,恐会遭遇一番波折。”
夜的黑静悄悄来临,吕易之看着伶玉的眼神越柔和,伶玉回过头对上先生的眸子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伶玉的脸色十分苍白,她并不知晓楚王与先生说了什么,也许这些天看明白了皇室其中暗流涌动的模样,有些难以接受。不过现下看着她虚弱的模样,吕易之倒是有些担心。
今日的夜晚仿佛比平日的都要漫长,天刚一亮,吕易之便随楚王一道来接伶玉去了城郊。只是也不知是舟车劳顿,还是旁的什么,伶玉的嘴唇看着丝毫没有血色,妆容下的面色憔悴的很。
“伶丫头,好似昨日便见你身子不适,要不我让人先送你去旁边的茶馆休息片刻?”吕易之瞧出伶玉的难受,满眼关切地询问。
“不必了先生,我可能就是风寒还未痊愈,不碍事儿的。”伶玉说着扶住先生往里走,“咱们快走吧,楚王殿下已经进去了。”
果然,楚王已先一步踏进了铁铺,只是还回头看了眼伶玉,特意放满了脚步。
“哟!几位大人,这是要买铁具啊?”里面的打铁汉热情地招呼了上来,“我们这儿东西齐全着呢!您要什么都有!”
楚王假装买铁具的客人仔细围着展示铁具的货架观察了一番,随后缓缓开口,“你这儿就这么点东西?”
“大人,咱们这铺子可算是这方圆几里东西最齐全的铁铺了!不过若是实在没有您要的,您就尽管说,什么样子都给您做出来!”
“哦?是吗,我家大人要的东西还挺多,你这儿还有别人做吗?”吕易之缓缓开始套起了打铁汉的话,眼神神秘难以捉摸。
“大人,这您就高估咱们这小铺子了,我做的是小本生意,糊口的买卖,哪请得起那么多铁汉啊!一人一张嘴,一个铁汉算两张嘴了,您说我如何养得起啊!”打铁汉一脸真诚,那话顺畅得都难免让人怀疑是有一套固定的说辞。
“那您这儿有铁库吗?卖不掉的铁器总得找地方存起来吧?”吕易之接着套话。
铁汉突然支支吾吾起来,眼神躲闪,“咱们这儿基本上都是现做现卖,外头就是全部的东西了。”
这铁汉说的话楚王是一字未听,绕着这间铺子终于找到了一个疑似有门的地方,刚想上前推开,铁汉眼疾手快上前拦住了,“诶?这位大人,您要是实在没什么心仪的铁具就去别家吧!小的这儿实在没有旁的东西了。”
“大胆!”吕易之连忙上去抓住那铁汉扒在楚王身上的脏手,“竟敢对楚王殿下动手!”
说着楚王身后的随从便将一块腰牌拿出来,举到铁汉面前。那铁汉一看身子瞬间瘫软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人衣着华贵,早该想到他身份不一般,没想到竟是楚王殿下,“哎呦,楚王殿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小的吧!”
“现在我能碰了吗?”楚王一脸不屑地看着那铁汉,不等他回复便吩咐随从一脚将那块墙面踢开。
第6o章身子
一踢开墙面,一个十分拥挤的显露了出来,只是里面堆满了杂物,毫无落脚之地。
“楚王殿下!这就是小子的一个杂物房,都是搜罗的人家不要的废弃铁器,可不是偷的呀!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小的吧!”
看这铁汉一脸真诚的模样,看来是没有撒谎的。
“你可知这里有个地下通道?”
“小的,”铁汉慌张了片刻,随从立马给了他一脚,他随即说道,“先前地下是有个大洞,房主说是打来储存粮食的,不过好些年了,房主也没再用过那地方,便叫我把它封起来了!”
“地洞在哪儿?”
铁汉连忙将杂物匆匆搬掉一些,带楚王进了里面,“就是这里。”
楚王看这洞确实封的死死的,四周皆是打铁的用具,虽明白这里便是王继才私铸铁器的地方,但没有旁的兵器,也是查不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