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套子呗。
我国6o年代已经有套子啦,只不过比较少见,也不会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售卖。所以大姑娘小伙子们不认识,实属正常。
话说这年头的套子原来长这样啊,富有时代风格,挺朴素的。
田蓝虽然挺有探究精神,但也不好当着人面一直盯那套子瞧,就只能虚虚地笑:“误会误会,没什么,团长,你忙您的去吧。下次我们进城一定给小弟弟买气球。”
古团长同样尴尬,又不能说破这事,就只好清清嗓子,赶紧招呼正往这边走的朱团长:“哎哎哎,老朱,跟你商量个事。春灌你们怎么安排的?”
说话的时候,他就大步流星地往外边走。那背影,怎么看怎么迫不及待,疑似逃跑。
那妈妈也拽着还在抹眼泪的儿子离开了。
剩下知青们面面相觑,集体满头雾水。济北农场的人怎么这么奇怪?话也不说清楚。
杜忠江这会儿倒不关心此事了,他就犯愁:“没气球的话我们怎么把口子给封起来?这么长的一段竹筒就种一棵树,太浪费了。”
勤俭节约惯了的小伙伴们跟着皱起眉头,穷家破业,日子得省着过呢。
邵明突然间举起手来,张口问大家:“我们这回只种胡杨吗?”
“当然不是。”冯祥生不假思索,“你没听田蓝说嚒,乔木灌木和草的结合,才能最有效地防范风沙。咱们宁甘农场这么多年的植树经验也证明了这点。”
邵明立刻笑了:“那这事就好办了,不要截成两段,咱们直接在竹子上打孔。”
有知青皱眉头:“唉,你现在不要想着做笛子的事情好吗?我用芦苇给你做个芦笛都没问题。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是种树。”
邵明一本正经:“就是种树,种植灌木!竹子这么粗,完全可以横过来放,然后就将小灌木种进去,那就能种很多树了。”
大家都跟着激动起来,没错没错,好办法,有创造力。
田蓝沙漠种树基本属于理论知识状态,也不知道这招到底可不可行。大家决定还是去请教老师傅,这样更有把握些,别白糟蹋了竹子。
一群人又兴冲冲地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们居然又迎头撞见了古团长和朱团长。
老古同志现在看到这群娃还觉得尴尬,他立刻又扯着嗓子跟朱团长说话:“哎呀呀,你说这个春旱厉害的嘞。天不下雨要命哦,水都断流了,光靠这几口井哪里够浇小麦。眼看着小麦就拔节,今年真是要人命了哦。”
朱团长挺奇怪的,这个话题他们刚才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怎么这人还要絮絮叨叨的?
田蓝闻声停下了脚步,跟小伙伴打了声招呼:“我有点事情。”
然后她脱离大部队,往两位团长的方向走去。
古团长现在看到知青,尤其是女知青就面上烧,只恨宁甘天太干,他没办法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偏偏这女知青娃娃还开口跟他们打招呼:“二位领导,你们刚才是在说春旱没办法浇灌小麦的事吗?”
朱团长以为她担心开垦的实验田,安慰她道:“你别慌,我们会尽可能保证这块地的浇灌的。”
他们农场的整体情况还是要比济北这边好多了,这边才是正经的旱呢。挖了水渠都断流的那种。这一年年地种庄稼,真是不容易。
田蓝摇头,正色道:“我想说我们可以利用地下水浇灌。”
两位团长不约而同地摇头。这可不行,虽然宁甘有地下水。但是人跟庄稼能喝的水,那都是深井打出来的。花费的人力物力成本不用说,相当惊人。
田蓝认真地看着领导:“我说的不是深井,就是浅层的地下水,对,有咸味,有苦味的水。”
朱团长和古团长都大吃一惊。
虽然他们已经见识到知青娃娃的厉害,爱读书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个脑袋瓜子长的,不是凡人。但是,一码归一码,你这个咸水浇庄稼不是在开玩笑吗?你那是种粮食吗?你那是腌粮食吧?
田蓝一本正经:“我不是信口开河,我说这个是有事实根据的。先像小麦这种作物,它本身就有一定的耐盐碱性,或者说我们整个宁甘地区能够长成样子的庄稼都耐盐碱的能力。否则,它们根本就没办法生存下来。既然土壤都是又咸又苦的,那他们又怎么会嫌弃差不多咸度和苦度的水呢?”
这话说的有点拗口,她又解释了一通,“我们开台田的时候,我测过挖出来的地下水的咸度,含盐量2。o~3。ogL。过来植树前,我又测过一遍,因为冬春季节水分蒸的因素,水的咸度略微往上升了些,上限大约是3。5克,这个咸度完全可以浇灌拔节期的小麦。”
此事实在太过于天方夜谭,古团长毫不犹豫地摆手想要拒绝。
结果朱团长却伸手拦住他:“别呀,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试试你就照咱们小田同志说的方法试试。你这个庄稼不浇水,还是得活活干死。我跟你讲,小田同志虽然年纪小,这说起种地来,她可是满肚子的经。回头我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知青实验田,现在油葵都蹿出来老高了,水里面的鱼也养得好。渔业队的都说了,照这个行情看下去,今年肯定能丰收。”
田蓝眼睛一亮,欣喜若狂:“真的啊。”
她没搞过水产养殖,应用纯理论知识还是很心虚的。嘿,鱼好,鱼虾生长快,富含蛋白质。如果大家饮食里能有足够的鱼虾作为补充,那他们的营养状况就能得到大大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