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夫妻俩关系不好,还能说是劝诫无果,但谁人看不出郭络罗氏能被老八哄住。
八哥最在意的,只有其自身利益得失。
现实宛如一桶冰水当头浇下,让胤禟冻到牙齿打颤,而冷到了骨子了。
人为了自己打算固然没错,但太自私自利就叫人心寒。
尤其是你自认两人亲厚到不分彼此,心甘情愿为这个人两肋插刀。
他却三番两次无视你的真实需求,并且反手背后捅你一刀。事后更得不到他做出诚意道歉,而这人只会给自认为合适的赔礼。
当深刻认知到了与胤禩对待彼此的差异,就是再缺心眼也不想回头了。
今天在八爷府吃的午饭,气氛与以往没有半点不同。
离开时,胤禟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廉郡王府大门。
他对这里太熟悉,熟悉到能清楚指出石狮子的哪颗牙齿上有小黑点。今天蓦然现此地太过陌生,陌生到让他没了丝毫留恋。
过去那些年,在八哥身边是实打实地拥有过快乐。
那他也不去责问胤禩能加封廉郡王,其中那些人脉结交究竟耗费了自己多少真金白银,就当银货两讫了。
“爷,不坐马车吗?”
小路子现九爷没朝路边静候的马车方向走,这是要去别的地方吗?
“吃得有点多,今天走回家,消消食。”
胤禟意兴阑珊说着,而一步步距离八爷府越来越远。
秋风落叶黄。
原来,真正决意远离一个人是悄无声息的。
没有争吵,不再计算过往得失。正因如此,也绝无回头的可能。
接下来的几个月不会有空闲让他伤感。
且不谈皇家理学院开学,更是要清理重整手下的产业,进行一批大换血。
上个月仅仅针对郭络罗氏做出反应,是警告了所有手下不能再听从八福晋的指令,如今意识到了要与胤禩切割开来。
整个过程肯定不会轻松,但下定决心去做的话也不必怕艰难。
早些年,康熙没给半点支持而且还打压他经商,也不是照样让他顶着压力做出来了。
如今情况再糟糕也好过当初。
况且有心研究统一铸币的课题,不妨也趁此机会把地方上不够一条心的管事与合作商给踢走。
人得忙一些。
忙起来,没功夫悼念或是早就变质消失的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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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皇家理学院正式开始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