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让户部先拨一款钱,让老四统筹着安排先给哪些人接种。
为什么不让老八做主事者?
道理很简单,表面上是安抚老四没能研究出玻璃窗的失落,实际上是不可能老八想要实权就给他实权。
有的东西,皇上可以给,其他人不能索要。
“行,就以十月十五下元节为界限。老四,朕等你从玻璃厂传回好消息。”
康熙面露鼓励之色,事实上压根不认为此事能够成功,也就谈不上什么期待与失望。
武拂衣领旨离开,将所谓的记录着玻璃窗信息的那本手札留了下来。
主体是复制了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的英语译本手札。与买到的原本不同,仿制的这本中添加了不少阅读批注。
当然,不是以四阿哥的口吻,而是假托于伦敦某读者的触。
这些批注有对《原理》的解读,也有一些碎碎念。比如作为普通伦敦人对世界其他地方的看法。
这书上交了。
哪怕康熙现在不读,等到玻璃窗问世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忍不住拿出来翻一翻,到时候由不得他不信书里的内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京城内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康熙今年没有去承德避暑,而是在畅春园内一直住到了九月下旬。
或是因为皇上没有离开京城,少了一些暗流汹涌。
接种牛痘的各式小故事时不时在酒楼茶观被说书先生谈起,至于直郡王与雍郡王的比赛旧事已经散在风里。
人们热闹地度过一个接一个节日,中秋过后是重阳,吃了月饼又喝菊花酒。
悠闲的生活,却不是谁都可以拥有。
胤禩从六月开始就一刻不得闲。
从南城到北城,从内城到外城,是为调查清楚京城究竟有多少要种痘,而分清楚不同区域的不同接种环境。
这都是他自己找来的事。因为向康熙提议了请国库拨款牛痘推广经费,被要求先做一套详细的摸底。
原本查阅户部、八旗的京城人口记录就好,但七月下旬被康熙要求务必实地调查,而让顺天府配合协作。
询问每一户是否听说过牛痘?是否有接种意愿?如果愿意接种,最希望在哪个时间段?
巨大的工作量竟是要在十月十五就完成。
胤禩觉得有些仓促,却又不敢明着违抗圣意。尤其是几个月前郭络罗氏惹怒了康熙,作为丈夫是要为她将功折罪。
时间不够,拉上了九弟与十弟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