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老爷的儿子颇有才名,有望在明年春闱中占据一席之地。只是到时候是名次中的优等,中等,还是运气不好落了个下等就不好说了。
而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明年春闱,余辅有可能是主考官之一。
这其实不是多难的事,在事关科举事项的时间段,帝王前后召见了谁。排除不可能的官员,剩下的就接近真相了。
当然除了余辅,还有其他的官员,这就相当于提前压注。没钱的只能从各种有可能成为主考官的官员中挑一个,攻读那位官员的著作。
而有钱的,就通过各种渠道去搜集明年有望成为主考官的官员们的著作。
字见其人,文章现所愿。
师老爷现在就急需一本余辅的著作,所以文大郎那边一递出消息,他就来了。
若是换了往常,以师老爷在本地的地位,别说一个文大郎,就是文父亲自邀约,师老爷都不定能给面子赴约。
最后文大郎跟师老爷敲定了开设酒楼之事,师老爷带走书籍,两人皆是欢喜。
师老爷走后,文大郎让身后的顾澈坐下,“我从你手里买走书籍,而后获取更大的利润,你可有怨?”
顾澈想了想,道:“不瞒公子,那书籍是书生赠我之物,我本就是白得来的,公子却愿花钱买,我已经很高兴了。”
“如今公子能用那本书换取更大的利润,是公子的能耐。”
就像商人去进货,哪怕是名贵山珍,他们从农户手里收走时,也会极力压价。但是转手却能将山珍炒至天价。
余辅的著作在江南价值不菲,但也要看卖的人是谁。
严格来说,文大郎已经很厚道了,至少让顾澈在购买书籍所费银钱的基础上翻了一倍。
顾澈的回答让文大郎很意外,也很满意。他上下打量着顾澈:“你真的这么想的?”
顾澈用力点头,眸光清澈,十分真诚。
文大郎忽而抚掌,大笑不止:“好,说得好。”
笑够了,他叹道:“阿九啊阿九,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文大郎此时都要怀疑妹妹说的:阿九纵容母亲苛待妻子是真还是假了?
这样一个脑子活络的人,不该啊。
还是说妹妹感念阿九妻子的救命之恩,所以先入为主了。
文大郎想不通,但这种小事,也无需多琢磨,他直接开口问了。
顾澈摸了摸后脖子,有些难为情:“我们当时就是背井离乡,身上又没什么钱,再加上我娘并不如一般老妇人柔弱…”
文大郎嘴角抽抽,这说的可真委婉。
顾澈吭哧说下去:“所以有些小摩擦。但是…”像是怕文大郎误会,顾澈急忙忙解释:“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不但有了住处,我还跟着公子做事,未来有了着落,所以我娘就对我媳妇儿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