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干再睡,不然容易头疼。”
任昭远跟着谭铮折回浴室:“我拿到外面用,你先洗澡吧。地面有水,当心滑。”
谭铮手上动作顿了下,把吹风机拿下来递给他,声音愈软:“好。”
床头就有插座,任昭远吹完头坐在床上看了几张图,等谭铮出来时就放下手机说:“在这儿。”
吹风机就放在之前黑色盒子在的地方,谭铮眼皮跳了跳,目光在最底层抽屉的位置扫过去。
还好。
“我帮你?”
谭铮只怔半秒就一口答应,任昭远拿起吹风机往旁边让出点位置:“坐。”
他很长时间没给谁吹过头了,好在是晚上,吹乱点也没关系。
谭铮头偏短,上手才现他头很多,浓密就显得颜色更重,质也要硬一些,和人不太像。
不像,也像。
在其他人面前的时候应该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他面前总软得很,软到任昭远常忘了他平时的模样。
穿插在间的手挪到侧边时碰到热度明显不寻常的耳朵,任昭远手指将遮住耳梢的头拨开,看见耳廓又红了。
任昭远轻笑了下,没逗他,确定头干了后关掉按钮:“好了。”
那声轻笑混着吹风的声音不太分明,谭铮从任昭远手里接过吹风机,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没听错,一只手捧着任昭远的脸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下。
“又笑我。”
任昭远这次直接笑出来:“没事,和别人谈工作的时候不红就好,不然太没气势了。”
“以前根本没红过。”
“好好好,快睡吧,你睡哪边?”
“那边吧。”
谭铮把吹风机放回浴室,走到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下,两人在两侧各占了床的三分之一,任昭远抬手把灯关了。
游艇已经抛锚停航,躺在床上仍旧能感觉到晃动,不过天气足够好,晃动幅度不大。
通风窗透进一点甲板上的灯光,朦胧的橙黄。
任昭远仰面躺着,在身旁轻浅的呼吸声中放空自省。
他时常这样,在完成一份设计、结束一次活动、解决一个问题、做出一个决定后,又或者是生了什么困惑的事,就会在有时间精力时复盘自己的所言所行,让自己尽量脱离出当时的情绪,分析疏漏或原因。
已经是昨天了。
昨天的生日,满满当当,像过了许多天一样长。
谭铮的心意或细腻含蓄或直白热烈,都是水分阳光,一次又一次促使他心里的幼苗生长繁茂。
他以为自己接受良好,以为过去的早就过去,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到了感情里的最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