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任昭远那侧洒下来,在谭铮另一侧投下难分彼此的影子。
湛蓝色的天空广阔无垠,丰盈绵白的云朵缓缓变幻形态飘越山谷。
风吹过时都很轻很轻。
“姥姥以前都给你包荠菜和什么馅的?”
“有时候是荠菜猪肉,有时候是荠菜鸡蛋,不一定。”
“那我们两种都包一点。”
其实任昭远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
小时候每年生日姥姥都会包荠菜水饺,后来姥姥不在了,他生日时自己买来吃过,可越吃越难过,就不愿意再吃了。
再后来就慢慢淡忘。
也不知道为什么,谭铮问的时候忽然会想起来。
这些可做可不做的事,对方哪怕有半分不热衷任昭远都不会再有心思。
可谭铮好像对他的大小事情,总抱有无限热情。
“做饭去吗?”
谭铮看看任昭远旁边的竹篮,说:“再挖一点吧,把篮子装满。”
“好。”
“这边长得好一点。”
“嗯,”任昭远边应着边换到谭铮旁边,“这一片都长得挺好的。”
“家里也能种吧,我问问老板,能种的话买点种子回去种在后阳台。”
任昭远想想别人家里阳台种名贵花草谭铮阳台一片野菜就忍不住想笑:“不用,想吃的时候出来挖就好,还能顺便散散心。”
后边半句尤其有道理,谭铮答应:“想吃我们再来。”
“嗯,”任昭远话音落下几秒,又转了声调,“嗯?”
有棵荠菜周围的土颜色明显不一样,任昭远好奇一铲,挖出个裹着塑料薄膜的小盒子来。
转头一看谭铮的表情就知道是他特意埋在这儿的。
可明明看出来了任昭远还要故意拿在谭铮面前晃给他看:“我现了个好东西,不知道是谁藏在这儿的,不会忘了吧?”
“不知道,”谭铮也故意不承认,“谁捡到就是谁的。”
“不好吧,毕竟是山庄老板的地方。”
谭铮顺着接话:“那我把这儿买下来送你,你当老板。”
“那——倒也不用。”
任昭远笑着一圈圈把薄膜解开,露出里面的贝壳盒子。
打开是一对方钻耳钉。
任昭远一眼就看出,净度工艺都是上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