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注意到谭铮神色微凝,任昭远说:“不喜欢吃的话还有别的,你过来看看?”
谭铮说吃,接过去说他来做,问任昭远想吃净云吞还是云吞面,之后才忍不住似的看着冰箱保鲜层说:“你现在胃还没养好,能不能不喝酒了?”
任昭远看看冰箱又看看谭铮,半是意外半是无奈地笑了笑:“能,不喝了。”
他答应得这么干脆,谭铮因为话说得太直接逾越生出的几分不安一下消弭,又补充说:“水也不能喝冰镇的。”
“好。”
“你胃还疼吗?要不要先吃点药?水的温度应该可以了你喝一点。”
“不太疼,等饭后再吃,”任昭远一一答着过去端起水杯,“快做饭吧谭总,我肚子也要叫了。”
两个人就用两碗云吞面凑合了一顿,各吃各的没太说话,饭后谭铮去洗碗,任昭远让他放洗碗机就好,谭铮已经把碗筷放到了水流下:“顺手的事。”
再坐下时任昭远给谭铮冲了杯薄荷水,正色道:“谭铮,我们聊聊。”
谭铮不意外地点头,把玻璃杯握在手里:“你如果有想问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问。”
“你。。”任昭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喜欢我,不代表在我面前就低一等。我确实有些事情想问,但你不是必须要说。”
谭铮点头答应。
“公平起见,”任昭远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也可以问我一个,同样,我也可以不回答。”
“好,”谭铮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先问。”
“要先和你道歉。。”
“不用,”谭铮在任昭远的短暂停顿中说,“不管生什么,都不用和我道歉,真的。”
任昭远垂下眼,拿出手机点开一个下午接收的文件,调转方向放到谭铮那边。
“很抱歉通过一些途径探查了你的隐私,我想知道,这些是巧合,还是有意。”
手机上显示的是谭铮近几年的部分航班信息,和任昭远的部分航班信息做了对比。
目的地吻合,时间都在任昭远之后。
短的几天,长的数月。
再继续向下滑,还有酒店入住信息的对比,绝大部分和任昭远同一个酒店,并且房间号大都相同,不同时基本在临近的房间,时间同样在任昭远离开之后。
赵原青言语间提到他查出的种种证据,甚至在气急时脱口而出说谭铮早就和任昭远有了出正常关系的接触。
任昭远懒于争辩,但留了心,之后打电话给郑和请他帮忙。
郑和手下的私家侦探最擅长这些,之前就被姚启明和佟州要求查过谭铮,不过只查了他的家庭背景创业史和感情史,最后给出来四个字,一清二白。
这次任昭远说了想查什么,没多久郑和的文件就过来了,又给出四个字,深藏不露。
谭铮抵在手机屏幕上的指尖用力到没了血色。
他猜到大抵是生了什么,却万万没想到任昭远知道了这些。
就像所有不可告人的、拼命层层遮盖的东西上方骤然豁了道口,被迫摊开来在烈日下暴晒。
他偷拿任昭远的,去旧书收购处翻找任昭远的书,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观察他,以陌生的身份和熟悉的本质靠近他,用谎言和欺骗博取他的信任,吃他吃过的东西,住他住过的房间,去他去过的地方。。
说难听一点,该被骂一声变态。
任昭远真的看不出这是蓄意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