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陷在沙里,视线落在缓缓转动的永动仪上,放松神经:“聊什么?”
“给你讲讲我和谭清的事?”
对这个任昭远确实有些好奇,答应说:“好。”
“嗯。。”谭铮想了想,找到一个切入点,“她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的,其实也说不上喜不喜欢,就看着小小一个,不敢碰,觉得自己是哥哥了,要好好保护她。”
“后来呢?”
“后来,她不到一岁就因为免疫力低开始经常生病,她本身就小,再加上身体不好,我是男孩又大了,爸妈就只全心全意照顾她。”
任昭远说:“把你忽视了。”
“对,”谭铮慢慢推开窗让雪飘进来,“我上初中年龄比同班小,个头也矮,考试分数还高,那时候好像每个班都有几个喜欢出头树威风的。”
“欺负你了?”
谭铮笑了一声,自作多情地在这句话里咂出担心来。
“嗯,欺负我了。”
告状似的。
任昭远也不禁笑了一声,又淡下笑意,问:“怎么解决的?”
谭铮挑拣着修改了些内容,说:“老师通知了家长,但因为谭清正生病,我爸妈没时间,就不了了之了。我觉得委屈,觉得都是因为谭清爸妈才不管我,之后每次周末回家都不愿意理她,她也不爱理我。”
“他们没再欺负你了?”
谭铮笑了:“他们倒是想,不过我学习好,老师护着,没再欺负成。”
“嗯,”任昭远又放松地往沙深处陷了点,“后来呢?关系怎么变好了?”
“高中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一盒很好的巧克力,我一直舍不得吃,天气暖和了怕化掉就包起来放在冰箱,告诉爸妈那个很重要不要拆开。”
任昭远猜出来:“被谭清拆了啊?”
“对,她偷吃完还用包装纸包一块石头放回去,我再一个周末回去的时候已经被吃掉一半了。当时了很大的脾气,把她吓哭了,先是嚷着怪我藏起好吃的不给她吃,然后哭着说知道错了不敢了。”
任昭远听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谭铮却不继续说了:“你在哪儿呢?”
“嗯?”任昭远没反应过来,“在住的地方。”
谭铮又说得具体点:“在床上吗?”
“沙上,怎么了?”
“去床上吧,有点晚了,一会儿聊困了的话直接睡。”
任昭远算是感觉出当惯哥哥的人有多不一样了。
谭铮听着他这边的窸窣声响,接着之前的话说:“那盒巧克力我还是舍不得吃,又没有别的地方放,只能放在冰箱,有天一个亲戚家的小孩去翻冰箱现了要拆开吃,谭清抢走抱回了房间。”
任昭远出轻轻一声「嗯」,表示自己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