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跑了。”任昭远笑说。
两人简单热身后打了几个来回,任昭远在挥拍跑动中逐渐找回状态,全部心神都凝在那颗弹跳的球上,像回到大学时的赛场,每次击打都用尽全力。
网球砸在空旷室内地面的闷响和胸腔里剧烈搏动的心跳达成共鸣,肌肉每一次绷紧都蓄满爆的力量,除了球,所有都不重要。
汗流浃背,畅快淋漓。
球到谭铮那边时谭铮抬手打了个手势,任昭远扬了下头向场边走,接过工作人员的毛巾擦汗,仰头灌了口水。
几滴透明水珠沿着唇边滑到下颌骨又顺着脖颈混入汗迹中,没入潮湿的衣领,不见了。
干燥起热的嗓子被润得舒服,任昭远五指分开把垂在前额的头向后随意一捋,扬声问谭铮:“还来吗?”
谭铮把手里的球在地上弹了下又接住,也扬声说:“来!”
两个男人放开了打球有种暴力美学的味道,偾张的肌肉青筋,十足的爆力和攻击性,肆流的汗粗声的喘,和球体片刻不歇的「嘭嘭」撞响。
空气里都满是汹涌的荷尔蒙。
结束时视线扫过墙上的钟才现他们居然打了足足两小时。
谭铮是个好对手。
除了最开始十几分钟的练手,后面你来我往好球不断,打得格外痛快。
任昭远撑着大腿调整呼吸,直起身时正看见走过来的谭铮撩起球服下摆把被汗黏在身上的布料掀开,隐约露出块垒分明的腹肌来。
刚刚打球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只不过没分心想,这会儿才感叹谭铮身材实在很好,身高腿长不说,连各处肌肉都格外惹眼。
任昭远难得起了攀比心,想想自己的几块腹肌,不得不承认有差距。
“刚运动完洗澡不好,”谭铮指指场边的座位,“歇十分钟?”
“好。”
谭铮要了两瓶功能饮料放在任昭远面前一瓶,说没想到任昭远打球这么厉害。
任昭远道谢打开饮料喝一口,忽然轻笑了下想,这会儿不是怕身上有汗味急着往后躲的时候了。
“我身边玩网球的朋友不多,以后还能约任老师打球吗?”
任昭远又笑了一下,笑声里还余着零星喘音,看谭铮几秒才说:“约球可以,别再这么给我喂球就行。”
“没有,”谭铮耳廓有点起热,刚要消的汗又有复生的趋势,“你打得确实好,我没故意让你,只是觉得打着玩,高兴要紧,又不是为了争输赢。”
“那下次来场争输赢的?”
「下次」这两个字本身就足够吸引人了,谭铮一口答应。
两个人熟起来有时候只需要一件事、一场球。
谭铮明显感觉到彼此间的距离感消去许多,有工作人员送了刚刚要的东西过来,谭铮示意放在桌上就好。
任昭远看有碘伏之类,问谭铮:“你受伤了?”
“没有,你手上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