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日常时更习惯把饰品戴在左侧,耳洞也只在左耳有两个。
他今天戴了一枚极简的银白耳饰,正面只能看见一条银线,侧边才能看出是个简单的矩形,斜上另一个耳洞没戴,只在耳廓上显出一个极小的窝。
谭铮身边鲜少有男性会佩戴多余的饰品,他自己对这些也从不感兴。
手表、袖扣、领带夹,必要场合礼节到了就足够。
他一直觉得很少有男人能把花里胡哨的麻烦东西戴出赏心悦目的效果,也一直觉得,只有任昭远无论佩戴什么都不违和。
珠钻,玉石,金银……不论什么饰品在落到任昭远身上都会与他浑然一体,像为他所臣服,因他而存在。
不论繁简,总是合宜,相得益彰。
“步行到前楼要半小时,谭总怎么没乘车?”
“这儿风景好,想看看就让接待的人先走了。”谭铮在转弯后稳步跟上,和任昭远并肩齐平,“任老师对这里熟悉吗?”
“之前来过两次,知道布局。”
这座庄园占了座山和山下一片平地,据说六十六万平,庄园老板佟州和任昭远关系好,有头脑也爱折腾,举办的各类活动任昭远大都会到场,鲜少有不参加的。
“那我可要好好跟着,免得丢了。”
谭铮语调轻快,话里带了笑意,引得任昭远也饶有兴致地玩笑着应他:“我责任重大啊。”
“没事,盈亏自负。”
微风从谭铮那侧拂来,带了他身上的浅淡香气。
木质调,乌木之下生零陵,琥珀之中染白檀。
成熟不乏鲜活,风未失沉稳。
这款香任昭远熟悉。
他起初接这个品牌的代言时对几款香都做过了解,谭铮用的不是销量最好的主推款,但任昭远印象很深。
当时那位刚把头烫成羊毛卷的老师傅在他说出「特别」的评价后晃着头问:“像不像一位英国绅士带着你来到历史悠久的图书馆,珍而重之取下一本纸页微旧的珍藏图书,又眨眨眼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块坠着鲜红樱桃的甜点?”
任昭远自己的定制香就是用它做的基调。
这款香挑人,在谭铮那里却显出随意的适当。
任昭远意外于两人之间的氛围,他自知不是健谈的人,却和只能称作认识的谭铮聊得很舒畅。
不需要特意找话题避免尴尬,也不是哪一方高谈阔论言语不休。
从升降不定的气温、晨间闻播报的海啸,到洋流、地质,又聊到原石开采、成色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