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裳脸上的笑容僵住,她狠狠瞪了苏兰一样,咬牙切齿道:“主的人我当然不敢动。不过,我会等主玩腻了,相信我不会等太久。”临走,绮裳回眸阴险一笑,命令丫鬟道:“给我看紧她。好不容易来的人,可别叫她溜了。”
于是,苏兰被丫鬟用匕抵着脖子关进了房间。
楼下,孤易茗坐在软椅上悠然自得地喝茶,丝毫不在意站在她面前腰间佩剑的壮汉。殷璇换好了衣服后赶到,身为孤易茗的左膀右臂和极乐的二当家,这种时候她当然要跟在孤易茗左右。绮裳站在孤易茗右侧,瞟了殷璇好几眼。
殷璇挨打的事情一早便有人向绮裳禀报。但看殷璇的样子,似乎并无大碍。
壮汉展开手里的画像,直截了当的问孤易茗要人。孤易茗妖媚的眸子扫了眼画像上苏兰的脸,冷笑:“我极乐里的女子有上百个,各个都是倾城绝色,像这种姿色平平的女子达不到极乐的用人标准,顺王妃要的人,不在我这里。”说罢她起身,摆了摆手送客。
壮汉见状大喝一声:“王妃说了,如果你不把人交出来,今天就把极乐夷为平地。”
孤易茗回眸冷笑:“好一个夷为平地,既然顺王妃执意胡搅蛮缠,那我奉陪到底。”话音落地,手里的茶杯被捏碎,锋利的碎片眨眼间朝壮汉飞过去,鲜血流下,壮汉捂着受伤的左眼痛苦大叫:“来人啊,给我把极乐烧了!”
“你敢,我极乐的招牌是先帝亲御赐,就算顺王权势滔天,也大不过先帝。”孤易茗得意洋洋,“难不成,顺王想谋反?”
“那如果是当今太后的旨意呢!”一个蒙面男子从壮汉身后走了出来,亮出手里的懿旨。孤易茗眸光一凛,眼底涌出浓烈的恨意。她不甘地转身,甩了甩衣袖咬着牙低声道:“既然如此,那诸位请便吧。”她朝殷璇使了个眼色,殷璇秒懂,立刻悄悄退下找苏兰,却不料被绮裳抢先一步。
绮裳像是拎小鸡仔般拽紧了苏兰的衣领将她从楼梯上拖了下来,狠狠推倒在地,苏兰衣衫不整地趴在蒙面男子的脚边,一脸懵逼。她夹在两伙儿势力中间愣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成了炮灰。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带着她赶紧滚。”绮裳低吼,犀利的眼风扫在苏兰身上,苏兰立马感受到绮裳眼里满满的恶意。
靠!她要被带到王府去了?难道这个顺王府就是她穿越第一天待的那个王府?一回想起那晚她和6祁夜共浴的事情,她就作呕。这杀千刀的变态王爷找她干嘛?
“殷璇,救我啊,我不要去王府!”苏兰慌张地看向殷璇,殷璇却低垂着头,避开了她的视线。她被两个壮汉绑住扛了出去,视线里,殷璇的身影越来越远,眨眼间没入花红柳绿的人群里,没了踪影。
这一次,殷璇没管她,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她和殷璇本来就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交情,殷璇又是极乐的人,已经为了她被孤易茗打伤,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管她的闲事。
道理苏兰都明白,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满心失落,以及模糊了她视线的温热的液体。
苏兰被粗鲁地丢进箱子里,抬回顺王府。
顺王府的人刚离开,孤易茗狠狠扇了绮裳一巴掌,绮裳立马嘴角流血,雪白的脸颊上留下红红的手指印,她连忙下跪求饶:“主,我也是为了极乐着想啊,顺王府不过是要一个来的丫头,给他们便是,总不能为了一个丫头得罪太后。”
“闭嘴,你这个混账东西。”孤易茗暴怒地一把掐住绮裳的脖子,绮裳一阵窒息,瞪大的眼眸里是孤易茗布满杀意的脸。孤易茗的指甲嵌入皮肤,鲜血从绮裳白皙的脖颈上渗透出来。
殷璇下跪求情:“主,事已至此,你杀了绮裳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绮裳是那位贵客的专属舞姬,万一下次那位贵客来了,看不到绮裳,只怕……”
“够了!”孤易茗余怒未消地大吼,松开了手,将目光转向殷璇,命令道:“你去把苏兰给我找回来,找不回来就提头来见我。”
“殷璇明白。”
“至于你,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会要了你的命。”孤易茗露出无比邪恶的笑容,她伸手狠狠掐住趴在地上捂着伤口的绮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绮裳颤抖着张开嘴巴,孤易茗将一粒药丸送入她口中。
孤易茗离开后,殷璇让丫鬟将绮裳扶回房间躺好。
床上,绮裳面色苍白,她满头冷汗,身体里仿佛有数百只虫子要咬噬她的血肉,让她疼痛难忍。痛苦太汹涌,她一头往墙上撞去,额头上却软绵绵的。她抬眼一看,是殷璇的手。
“你想死随便你,不要连累我,更不要连累伺候你的丫鬟。”殷璇难得软下了语气,“你落得现在的境地,是你自讨苦吃。”
绮裳握住殷璇的手,虚弱地笑了,双眸含泪看向她:“看到我痛苦,你心疼了吗?”
孤易茗给绮裳吃的是一种名叫噬魂丹的蛊毒,这种蛊毒不致命,但会让人觉得如被抽筋扒皮般痛苦难耐,且足足要疼上三天三夜,直到将人折磨得神志不清彷如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殷璇抿着唇,没说话,也没看绮裳。
“我要去找苏兰了。你好自为之吧。”殷璇说罢欲走,忘了手还被绮裳拉着,绮裳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根烟斗,放到殷璇手心里,“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