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欢一边说着,一边气得浑身鼓胀,末了,又朝着伍天覃磕了个响头道:“横竖我没偷,求爷给奴婢做主。”
欢桃气鼓鼓道。
她话一落,问玉赶忙跟了过来,冲着伍天覃道:“这小丫头年纪小,说话没个轻重,又被我给惯坏了,就是心直口快,没个坏心眼,若冲撞了爷还望爷见谅。”
伍天覃却不慎在意道:“这胖丫头并无错处,哪儿来的冲撞。”
边说着边扫了她一眼,依稀觉得她气鼓鼓又横冲直撞的性子与那个刚来的元宝儿好似有几分相似,这样想着,伍天覃便又抬着目光朝着整个院子巡视一圈,最终搜寻无果后重将视线落到了问玉身上,道:“她说得对,既然丢了东西,查出背后的贼人便是。”
说罢,伍天覃眉头一皱,道:“偷东西都偷到爷的院子来了,查了出来后便将人打死了扔出去便是了,劳什子拖拖拉拉牵扯了这么久。”
伍天覃漫不经心的说着,语气好似并没有十分严重,然后话里的内容却——
问玉闻言心头一惊,她是院子里的大丫头,不过一桩小事却闹到了主子跟前,总归是她失了职,问玉立马也朝着伍天覃脚下一跪,嘴上却似有些深意道:“原是想查,还特特去梅见姑娘和鸳鸯姑娘的屋子里问了,可二人又道罢了罢了,便也无从查起,原以为不过闹出了顿误会,直到刚刚欢儿跟绿莺两个在廊下吵嘴了起来才知事还未全了,都是奴婢的疏忽,奴婢这便立马查起。”
问玉忙解释说着。
她这话回得滴水不漏,一为自己开脱,二则表明失主不曾追究便也无从查起,许是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三则是她虽是大丫头,可低下两个二等丫头,一个鸳鸯一个梅见二人却身份不同,隐隐有压她一头的架势,故而她这个一等丫头不过是空有其名罢了,不一定能够使唤得动二人。
果然,话一落,便见那伍天覃蹙眉片刻,便朝她抬了抬扇道:“你起罢。”
话一落,扭头看向身后鸳鸯道:“到底丢没丢东西,丢了何物?”
鸳鸯闻言,脸色忸怩支支吾吾似有些难以启齿。
这时,梅见从游廊后头来了,远远道:“丢的不过是些小物件,但是物件虽小,此行迹却不可纵容。”
话一落,梅见几步便走到了伍天覃脚下,只冲着他福了福身子道:“爷,奴丢了两身贴身体己的衣物,东西不算贵重,却是私密之物,这等贴身衣物哪日若落到了旁人的手中,往小说不过几块破布,可往大了说奴婢的家生清白便再无可依了,还望爷彻查。”
梅见话一落,便见鸳鸯立马附和道:“爷,奴婢……奴婢丢的亦是几身贴身小衣。”
说着,面上似有些忸怩羞涩。
伍天覃闻言瞬间双眼一眯道:“哼,爷的院子看来是进了采花大盗了。”
说罢,大手一挥道:“给爷搜,爷倒要瞧瞧究竟是哪个大盗跑爷院子采花来了?”
第44章
话说那伍天覃一声令下后,问玉便率人将整个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全部列在了院子里,而后分别领着两个婆子并另外两个与这件事毫不相干的丫鬟入后头往各个屋子搜查。
问玉刚领着几人走了,不想这时太太院子里的跑腿丫头来了,见凌霄里头阵仗极大,不知又在排什么大事,便一时缩在院子门口缩头缩脑有些不敢进来。
长寅立马入院禀了一声,伍天覃见是太太院子的,便挑眉问道:“何事?”
那跑腿丫头立马恭恭敬敬道:“禀二爷,太太请您过去。”
此时,鸳鸯从屋子里搬了一个太师椅和一张小矮桌来,那头梅见煮了茶,伍天覃刚才坐下,懒洋洋的,不大想动,便懒洋洋问道:“太太这会子叫爷过去所为何事?”
那小丫头眼珠子一转,立马道:“奴婢也不知,不过刚刚元盛祥的裁缝来了,太太念叨着夏日到了,想着该给府中几位姑娘们多做几身轻薄凉快些的衣裳,奴婢来时二姑娘,三姑娘都到了,太太早起用膳时还念叨了几句有两日未曾见二爷的面了,约莫是想将二爷请去也给二爷测量下尺寸多做几身衣裳罢。”
小丫头伶俐说着。
伍天覃闻言,朝着院子中央乌泱泱的人群上扫了一眼,而后沉吟片刻,方将衣袍一掀,道:“那爷便去给太太请个安。”
说着,偏头看了梅见,鸳鸯二人一眼,道:“此处你们暂且看着,等爷一会儿回来断案。”
话一落,那跑腿丫头立马引着伍天覃朝外走。
却说此时的元宝儿将脏乱的碟子送去了厨房,半刻钟的脚程他慢悠悠的晃成了一刻钟,去了也闷不吭声,厨房里嘲讽打道“哟,这不是咱元小爷么,怎么,往厨房这等粗使活怎劳您大驾,劳您亲自动手呢”,元宝儿难得也不理,将碟子朝着井口旁一扔,便又丧眉耷眼的往回走,就连朱梁跟着在背后一连喊了他几声“哎,宝儿,宝儿,哎,怎么不理人呐,莫不是还在为前头几日不小心踢了你几脚生恼了”,说着便一手一个作揖给他告罪,元宝儿却连眼睛都没抬下,依然歪头斜脑,温温吞吞的往外走。
“哎,宝儿怎么了,他……他怎么没精打采,有气无力的?他不一贯张牙舞爪,生猛着么,这几日怎么了,不会……不会病了罢,还是……还是被前几日踢坏脑袋呢?”
朱亮抓耳挠腮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