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拿着花的手蓦然一松,鲜花掉在了椅子下。
傅司白松开安全带,将花束捡拾起来,打理了一下,重放回后排座。
她竭力控制着翻涌的情绪,压着嗓音道:“好哦。”
“你觉得好?”
“如果需要我离开,随时…”
话音未落,傅司白打断了她:“你想得美,我的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的遗嘱有法律漏洞,只让我和名叫方心慈的女人结婚,仅此而已。”
温瓷眼睛微红,望向他。
男人侧脸冷峻,视线平视前方,面无表情道:“你把名字改成方心慈,和我结婚。”
她的手蓦然攥紧了拳头:“你要跟我结婚?”
傅司白扫她一眼,淡淡道:“我只睡得惯你。”
“所以让我顶着别的女人的名字,和你结婚?”
“等结婚证公正结束之后,品悦地产收归我所有,你立刻将名字改回来。”
温瓷低着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傅司白,是通知、还是询问?”
“通知。”傅司白淡然道,“别忘了,你答应过,像机器人一样待在我身边,那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命令。”
“你用这样的方式向我求婚。”
她视线侧向后排坐,多少心里带着些委屈,“这束花都不是给我的…”
“如果你想要形式,我可以给你出乎意外的惊喜,给你最盛大的婚礼。但我猜你不会很开心,因为这些都是形式,形式就意味着表演,我不想在你面前表演。”
温瓷心碎地说:“你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傅司白对我表演深情…”
“所以这不是请求,温瓷,这是你欠我的。”
她望向他:“那如果我同意,是不是能稍微偿还一些?”
傅司白沉吟几秒,点了点头:“可以。”
“结束之后,能离婚吗?”
“离不离婚,也是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提。”
“你太欺负人了傅司白。”
傅司白脸色冷了冷。
她还委屈上了。
“当初你把我的心伤戳千疮百孔,一走了之,现在回来又像沙子一样无孔不入地往我心里钻。温瓷,到底谁欺负谁。”
“是,是我欺负你,可我当初走,也是怕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妈妈的阴霾…”温瓷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我不想你背负愧疚和痛苦过完这一生。”
傅司白何尝不知道,但他还是不能原谅,没有办法原谅——
“那你问过我吗?”
“傅司白,有些事不必问,人在情绪翻涌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她总有她的道理,在这段关系中,她永远是理性的那一个。
傅司白不想再和她掰扯道理,沉声道:“你不是我,温瓷,你不会明白我对你…”
他及时收住,没有说下去,手重重地嗑在了方向盘上,泄着心里压抑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