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
他嗓音性感,带着几分放松的轻痞。
温瓷走出了储物室,来到了更衣间,心脏跳得有些失控。
她不是没有见过情侣谈恋爱的亲密,黄昏后的湖畔草坪蒙着眼一脚能踩着两个。
但那少年黏腻的眼神,却像一撮刚落的烟灰,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灼烫之后,便是一抹擦不掉的黑色残痕。
……
温瓷换了件干净的白色连衣裙,再次回到储物室,将舞鞋放在社团朋友的柜子里。
少年早已离开了,只剩那位齐刘海的女孩,正和朋友着语音消息。
外音开着,在寂静的储物室回响——
“哎呀,差一点,真是难搞,每到关键时候他都避开了。”
“霸王硬上弓呗。”
“我哪有这胆子,那是傅司白哎!谁敢惹。”
“女朋友换得比他穿的那些限量款球鞋还勤,就不让人吻他,留着初吻给谁呢。”
“鬼晓得。”
女孩拎着包包在镜子前拍了照,给朋友,说道:“花钱这方面倒是大方,就当弥补遗憾咯。”
……
温瓷现在的家,位于老城的一栋无电梯居民楼中。
这里没有绿化幽雅的小区,临街而建,三楼也不高,总能听到外面喧嚷的汽车轰鸣声。
这里与她曾经住的南市最高档的南湖屿光别墅,天壤之别。
家族企业被更强势的资本吞并,兔死狗烹,众叛亲离。
短短一年时间,温瓷的生活已然换了一片烟火人间。
曾经为人称道的小淑女,也在一夜间长大,此时也要肩负起父亲缠绵病榻、照顾母亲的沉重的负担。
虽然只有八十平的小型三室间,但母亲舒曼清却将屋子收拾得整洁得体,柜子上还放了鲜花。
她回家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饭菜。
一盘番茄蛋炒饭,还是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妈妈前不久刚学会菜式。
舒曼清正在柜子边装裱着一幅山水画,温瓷认出了那是父亲的珍藏——《丽水图》。
见温瓷回来,舒曼清招呼道:“卜卜,快吃饭,饿坏了吧。”
温瓷拿起了筷子,低头吃了几口:“妈妈,手艺见长哦。”
“是吧。”舒曼清小心翼翼地放好了山水画,坐过来拿起匙子舀了一勺,还没等温瓷阻止,她已经咽了下去。
“咳咳,咳…”
齁得她干呕了一下。
温瓷无奈地笑着,递了水给母亲,她接过来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