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女子是否会舞蹈时,若出此言便是无礼之举,而直接将舞蹈所用的扇子拿上来,无疑是对女子直接的攻击。当下众公子又开始议论纷纷,无非讨论这俞氏究竟会不会舞。
韩朱与陈仰对视一眼,两人面色都不好看。
二人正以眼神交流该如何是好,哪知俞昭径自松开韩朱的手,踏着碎步前去接过华扇,微笑着对仲公子行过一礼:&1dquo;承蒙公子信任,小女献丑了。”
二十
&1dquo;三公子,不简单啊!”众公子哥散后,陈仰搭着韩朱的肩惊奇地道,&1dquo;你内人的舞叫什么名儿?我可是从未见识过这般神奇的舞!”
&1dquo;&he11ip;&he11ip;”韩朱没法回答他。他下意识看了俞昭一眼,心道哪有一支扇舞能舞成她这样,这家伙根本舞的不是扇,而是剑啊!
那一招一式皆是她平日里与丁杏子切磋时的剑法,韩朱觉得搜遍整座城,也找不到一个似她这样舞扇的女子来。
见韩朱眉头皱起,陈仰知地没问下去,只是拍了拍他:&1dquo;是个好姑娘,你得好好珍惜她。”
不想韩朱的眉头皱得愈紧。他见俞昭正饶有兴地把玩着雅间中的剑,当下拉过陈仰到一旁,低声问:&1dquo;阿仰,你的侍卫军能调出来多少?”
陈仰被他的问题弄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答:&1dquo;怎么说也有四五十人吧,还都是训练有素的。怎么,有人要为难你?”
韩朱摇摇头,用更低的声音道:&1dquo;那么先说好,到时候我可能要向你借这些人,是时麻烦你给我迅把这些人招齐!”
知道自己这个好友是谨慎之人,几乎不会说无用的话,要他的侍卫军定然是有急用。正好陈仰一直欠他一事,当下没有多问,点头应下,直接掏了自己一块腰牌,塞到他手中:&1dquo;见令如见我,一旦有事你就直接去调动他们吧,不必来跟我打招呼。”
他突然一顿,严肃沉声:&1dquo;逼你爹和城主除外。”
韩朱接过令牌,问言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边笑边作揖:&1dquo;多谢。”
二十一
长街往来忙,尽是生意客。
离了茶楼,韩朱与俞昭便在街市上闲逛。俞昭没带银两,也是韩朱故意没收了她的银两袋,并郑重其事说&1dquo;这是在我的地盘上,哪能让你掏腰包”。但见到事物,她只是好奇地多看两眼,并不会嚷嚷着要买下来。
韩朱正出神想心事,见她身影一闪,转入一家兵器铺,他忙跟着走进去。只见俞昭手捧一把剑,轻轻抚摸剑身。
那老板见她是个女子,神情不由得生出几分讶然,但仍以笑脸相迎,指着剑介绍道:&1dquo;这位姑娘好眼力,此剑乃古剑&1squo;叹云’的仿制品,若是姑娘喜欢,咱可给个便宜价。”
仿剑质地相当不错,剑上纹路也与叹云剑一般无二,不知那铸剑师是从何得知的。俞昭一点头,见韩朱走到身旁,她便捧起仿剑道:&1dquo;我想要这个。”
见对方竟是医仙韩家的公子,老板当即给打了个大折扣。抱着剑与剑鞘出去后,韩朱小声而疑惑道:&1dquo;你不是有货真价实的叹云么?为什么还要买把仿的?”
俞昭笑眯眯道:&1dquo;送你啊。见剑如见我,你要是想我,看一看它就能记起我。”
敏锐如韩朱,当时却并未察觉到俞昭笑眼之中的哀伤,他只觉她的念头还挺不错,只是不实用,他哪里会放她回去?当下将念头与俞昭讲出,并搂紧她,边走边道:&1dquo;又在说什么梦话呢?来,咱家去。”
&1dquo;咱家去是什么意思?”
&1dquo;就是&1squo;咱们一起回家去’。”
二十二
韩朱突然病倒了,且一病不起。
不劳别人,他自己也知道,是他的先天之症犯了。他的病甚是奇怪,不犯时一点事也无,一旦作便浑身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少有,只能终日卧病在床,昏昏沉沉睡着。
天欢莲配成的丹药还在制作,故韩朱只得在忍耐数日,这段时日一直由俞昭照看他,每天也有药房端来补心气的黄芪党参汤,缓解他的病情。
这回的病来得比以往都要难受,韩朱常在睡梦之中骤然惊醒,随后迷迷糊糊地喊俞昭。俞昭一握住他的手,便听他喃喃:&1dquo;阿昭,我可能要&he11ip;&he11ip;”
丧气的话马上被俞昭打断,她拿来棉布,擦拭着韩朱额上的汗,贴在他耳旁柔声:&1dquo;说什么梦话呢。你的药就要配好了,服了药病就好了。”
后来丹药终于送来,韩朱服下药,夜里便不再惊醒,次日竟能自己下床走动。俞昭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喜悦,一阵酸楚。
当晚,她在韩朱药汤里放了安眠的药,趁他睡熟之际,俞昭取过他房中的叹云仿剑,将真剑挂了回去。
仿剑的威力,前不久她试过,除了无法创造幻境,与叹云剑的威力几乎一模一样,且也不必担心剑会断裂,仿的是好。
如果她不幸身死,叹云剑也不至于落入恶人之手。
她知道不能再多等了。楼鲲的耐心不会长久,若她不主动出击,也许八岁那年的惨剧会再度上演,甚至还有可能威胁到韩家。
藕花村已经付出过极其沉重的代价,不能再有第二次。韩家有她敬爱的师父与挚爱的丈夫,绝不能让鲲帮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