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相信永烨的,也相信这一切都是误会,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两方相安才是最好的结局。
既然是误会,我也不会怪罪谁,见绰瀛君也挺愧疚的,“绰瀛君,言重了。”我便道。
“可——”这时,洛尘君上前制止了绰瀛君,看了看我道:“那我们便告辞了。”
待洛尘君他们走远,我看了看永烨,想来他之前没阻止我去妖界,定也是心存愧疚,见他此时一个字也不解释。我无奈在他身旁坐下,拿起他的手用刚从白凤那得来的凤凰血给他治伤。
一切皆因神农鼎而起,想起白凤给我凤凰血时撂下的狠话。原本他们的关系不至于展到这种地步的,便随口问道:“你为何非要那神农鼎?”
永烨依旧一言不,待我将伤口重包扎好,他才将目光移到我脸上,“我们,不要再见了。”
从再次相遇以来,永烨的语气便总是如此冷淡,可即便如此,我却知道他待我的心是暖的,我也对此深信不疑。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听,便问道:“你刚说话了?”
“我们分开罢。”他却再次道。
不管哪一句,我其实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我就是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说什么?”他明明说过放不下我,答应我留在身边,还为哄我开心在他的寝殿旁辟了座几乎与佑思宫一样的宫宇,如今为何突然这样说?
“是因为羽儿吗?”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别的,“我知道那只是个误会,我又没有怪罪于你。”
他没再说话,将我不知何时紧握的手抽了出来。见他起身要走,我连忙抓住了他的衣摆,“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他停下脚步,将一个装酒的雕花玉瓶放在我面前,“这是消春,喝了它,忘了我罢。”
他明明语气决绝,毫无挽回的余地,可我就是不相信,见他又要走,连忙起身从身后抱住了他。
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用,“永烨,求你不要,你明明答应过我。求你,别不要我。。。。。。”只能一再乞求。
“若你执意如此,消春,便由我喝罢。”见他将消春拿到了手中,我急忙放开他毁了玉瓶。
破玉不可重聚就如同洒在地面的佳酿不可收回,我忍着剧烈的心痛,堪堪问道:“为什么?”而回答我的只有他渐行渐远的背影。
好不容易与他重聚,寥寥几日,仿佛只是我的黄粱一梦般,美好而又可悲。如今梦醒,我只得站在原地苦笑。
☆、(十八)
永烨不愿再见我,天界我自然是不能待的。本想回妖界,可又无颜面对羽儿和白凤。便带着揽荷与幽萤在人间置了座宅子,每日借酒消愁,一待就是数月。人间的酒虽没有洛尘君的厉害,但我实在酒量不佳,也就醉了数月。
人间冬至已过,天气越来越冷,或许是快到年关,天气越冷,这城里便越热闹。见我每日这般消沉,还没个尽头。今日一早,揽荷便与幽萤将我从床榻上拽了起来。
我昏昏沉沉被换了一套不沾酒气的衣服,揽荷又觉不妥便又给我束了,接着给我灌了碗醒酒汤。热汤下肚,身体一暖,酒劲似乎减轻了些。随即,我便半清半醒地被一左一右拽到了人群嘈杂的闹市中。
也不知我被东拉西拽了多久,行至一石桥,忘了抬脚的我便被石阶绊倒,直直栽了下去。活了这么多年岁,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人间的石阶竟是软的。
这时,身旁的揽荷连忙将我扶了起来,“我家哥哥醉了酒,不小心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哥哥?”公子疑问道。
幽萤似乎认出了这位公子,便惊奇道:“是你!”
我也觉得公子的声音似曾相识,便抬头看了看,模模糊糊的一团白雾看不真切,我便有些恼了,不由伸手朝公子的脸摸了上去。
公子似乎被我的举动惊到了,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我摸。摸了许久,也摸不出个结果。我便一挥手打算带揽荷与幽萤离开。可刚手一挥出去,手腕便被人紧紧握住。
“思昙,是我,我是盼真。”公子道。
“盼真?”我仔细感知了面前这人,果然是熟悉的盼真,既然是盼真,便有人陪我喝酒了。于是我便一把揽住了盼真的肩,“陪我喝酒去!”
“他这是。。。。。。”我还从未有过这般神态,突然见了奇怪也属正常,“还有姑娘是。。。。。。”
“哥哥于我有恩,为了报恩哥哥才将我留在身边。”揽荷道:“哥哥心情不好,喝了些酒。敢问公子是?”
“揽荷姐姐别理他。”幽萤道,说着上前牵着我的手,“他也是一个大坏蛋,我们快带主人离开。”
闻言,揽荷犹豫道:“这。。。。。。”
盼真无奈笑了笑,“小幽萤怕是误会了,我与思昙乃至交好友,怎会是坏人。对吗,思昙?”说着低头问我。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便答道:“对!”
揽荷尴尬一笑,“既是哥哥的好友,那便请家中一叙,只是这酒,哥哥量浅,万不能让哥哥再喝了。”
盼真笑道:“那是自然!”
感觉我似乎被人背在了背上,伴随着阵阵暖意,我便又醉生梦死地睡了过去。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忽感怀中温暖,不大对劲,抬手一触,现怀中竟有一人,残有三分的酒意立即烟消云散,急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