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吸,一封,一散看似简单,实则过程极为凶险。如果修霖君在此,定要对我唠叨三天三夜。好在我干惯了此事,修霖君也不在,最后只得耳根清净地昏迷下场,实在幸运。
第二日,叮铃铃的铃铛声响起,铃铛是我随身携带的传音法器,本有一对,另一只被我赠给了天佑,我临走时嘱咐他如有要事便摇铃唤我。
事关天佑,我下意识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待看清周遭事物,思绪清明时,我便想起天佑此时有修霖君关照,应该并无大碍。
觉察我已苏醒,身在外室的洛尘君走了进来,“你醒了?”
“多谢洛尘君相救!”我连忙整理衣衫下床向他行了一礼。
“我听闻你曾只身杀妖王,灭魔王,当初见你,你不过个七百余岁的黄口小儿,本以为传闻只是空穴来风。。。。。。原来,是有这般妖邪的能力傍身。”
我这时应该说句话才对,“洛尘君谬赞。”
洛尘君面无表情地扫了我一眼,“说吧,找我何事?”
我拿出昊天塔,将被昊天塔折磨成原形的重明鸟放了出来,“确有一事相求。”我捧着羽毛火红像一只鸡的重明鸟,“洛尘君是否想要此兽?”
他看了看重明鸟,又看了看我,表情似乎有些无奈,“我突然不想要了!”
“啊!”我吃惊,“那。。。。。。”那我以什么筹码去讨他的忘情酒。
他看了看我,“你那神器可是昊天塔?”
“你想要昊天塔?”我问。
洛尘君不屑,“我可不是你这种巧取豪夺,罔顾天道规则之人。”
我不解,那你问昊天塔作甚?
“听闻昊天塔乃蓬莱圣物,由蓬莱公主掌管,没想到却在你手中。”
我无语。
“你可是为了消春而来?”他接着问。
“消春?”我是为了忘情酒而来。
“就是我那忘情酒!”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我答,可又觉得不对。。。。。。他怎知我是为忘情酒而来。
对于我的疑问,只见他迟疑了片刻,道:“我曾游历南荒,路遇一被流放的孤魂,说也奇怪,这孤魂原是万中无一的好命格,怎落得被流放,永生永世不能入轮回的下场?”
“好奇心作祟,我便翻了司命的命簿,原来,他的命格被顶替了。。。。。”洛尘君突然停下,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注视着我。
永烨之事,我自信除了我与修霖君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故洛尘君一开始的有所指我并未有丁点警觉之心。直到他说出“顶替”二字,我才恍若惊醒般觉得他那平静的目光之下似乎藏着要将我刺穿般的渗人寒意。
我不由后退一步,事关天佑,我不禁起了杀心。
“呵!”他却移开咄咄逼人的目光笑了出来,“你真是心狠手辣,胆大妄为啊。”
“日前,我逮到一位在凡间滥杀无辜的上仙。。。。。。”洛尘君收回笑意冷面直视着我,“只因那位上仙及时隐匿了气息加之被杀之人皆魂飞魄散,让我颇费了些力气。”洛尘君又和颜笑了笑,“那位上仙便是你吧?”
我此前情急,行事鲁莽,虽全力善后,但却没自信完全隐匿此事,特别是洛尘君。
洛尘君掌世间乾坤,曾有一法器乾坤盘,只要他想,就没有一件在乾坤盘上查不到的事。不过乾坤盘早已被他自行摧毁,也是因此缘故,我行事完全未曾顾忌这个掌管世间规律真理的上仙。然而此时我才意识到,就算如今乾坤盘被毁,如有意,我的所作所为他还是能轻易得知。
听他言语,他也早已注意到了我,想到此节点,我杀意更甚。
“在凡间你尚且逃不过天道的法眼,如今在天界杀一个上仙,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吗?”洛尘君的语气突然变得激昂,“若你万劫不复,那被你包庇的人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
我平生最讨厌拐着弯说话的人,而他却是弯上加弯,“你究竟是何意?!”我忍不住道。
洛尘君突然露出和善的笑容,“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听他话语,他定知道了天佑的存在,如果他曾进入过天佑的魂海,那天佑的身份很可能就已暴露!我怎可轻易相信手中握着我命脉的人,我下意识调动了修为。
洛尘君却接着不疾不徐道:“我若要对你们不利,早将这件事告知天帝,你现在哪有机会坐在我乾坤宫,哪有这杀我灭口的机会?”
他的话想想虽不无道理,但难保他有别的用心。
洛尘君无奈道,“我曾是他的好友,只可惜当时他魂飞魄散,我无力帮他聚魂。”说着,他的神态黯然下来,“若不是这一千年来我时时记挂着他,奢望那没有可能的可能,我也不会现那被顶了命格的孤魂。”
永烨身前事我知之甚少,而甚少的大部分皆是永烨亲口对我那昙花真身诉说的,剩余的少部分则是我后来耳闻的。如今的天帝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天庭自然将永烨视为禁忌,知道永烨的各仙为求明哲保身当然不会提及,不知道的更不会提及。我又未曾刻意了解过永烨的生前事,洛尘君与他的好友关系我自然不知。
见洛尘君情真意切,不像是在撒谎。若真是这样,他替我隐瞒的行为也说得通,但若他真别有用心。。。。。。
见我仍心存疑虑,洛尘君神色坚定道:“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