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伫立片刻，把目光放在了眼前的这间屋子。
这是6免成的房间，傅九思来过许多次6寓，然而这处却是头一回踏足。
这里跟普通人所想象的一方军阀的安寝之榻不同，它既不简洁也不硬朗，墙上贴满了暗花壁纸，床对面是一个壁炉，窗边是一套沙，其旁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地球仪模型。
书架亦整整齐齐，一格是旧书古籍，一格是外文原著，一格是报纸杂志，一格是小说随。
这里没有任何与刀枪相关的东西，一如没有任何日记等私人秘密。
所有世人猜测的杀伐果决和缱绻柔情皆不见，有的只是一个人在这繁华都市中的一处居所。
6免成去而复返。
进门时他手里端着两个杯子，傅九思接过，惊讶地现里面是冒着丝丝热气的牛奶。
两人在沙上相对而坐，灯光明亮，牛奶香甜，仿佛方才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睁开眼，他们仍在这温软的人间。
傅九思注意到6免成已经换了睡袍，他的伤口不能沾水，估计刚才是在其他房间洗漱了。
“今晚住下来，明天早上我让徐正沅送你回去。”
傅九思正捧着牛奶小口啜饮，闻言看了他一眼，又迅瞥过目光，喉咙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6免成一边盯着他不放，一边在心里琢磨如何说服这人在他房间留宿，却在这时听见傅九思开了口：“……你说西厢房空着？”
他一愣：“你真想去住？”
傅九思正淹在一片后知后觉的脸热里，闻言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啊，不然我睡哪儿。”
6司令“啧”了一声，不知他是故意装呢还是真没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
眼神探去，意外看到耳根一点红，顿时心中打翻了开水瓶子——那真是“又烫又浪”。
他清了清嗓子，直把傅九思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才故意出“嘶”声，大拇指拂了一下嘴角：“这牙口，赶得上三花了！”
傅九思登时一窘，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6免成得意洋洋，傅九思见状直接起立往门口走去，却不想刚走了没两步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从。
“别走。”
热气扑在耳根，顿时身体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从心底漫出酥酥麻麻的痒，直教人堕入其中。
傅九思闭了闭眼，回身，吻上去。
6免成先一愣，捏着他后脖子拎开了一寸距离警告：“不许咬。”
傅九思咬牙切齿：“少废话。”
房间里充斥着唇舌交缠的声音，间或有一两声喘息或闷哼，却往往很快便被更猛烈的攻势吞没。
他们跌跌撞撞地倒向床铺，春夏交接之际气温和暖，床上只铺着一层薄毯。
傅九思勾着6免成的脖子往后一睡，6免成本想伸手撑一下，情急之下却忘了右肩负伤，一时脱力就没来得及，压着他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