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来这里做什么?想给孤创造袭击你的机会吗?孤偏不如你的愿,哈哈哈。”
“饶你奸似鬼,要么将孤废为庶人赶去凤阳老家守祖坟,要么将来在史书上留下恶名!”
朱瞻墡怜悯轻笑摇头。
你想得倒美。
还想回凤阳老家看坟?老祖宗日日看你这张大饼脸,都想从坟里爬出来揍你一顿吧?
“朕干嘛要杀你?”
“朕也没打算将你废为庶人,汉王这个爵位还会为给你留着,只是给你改封个地方而已。”
朱高煦骤然转回脑袋,死死盯住朱瞻墡,想要分辨这句话的真假。
好一会才冷声笑笑: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孤认输好了,随你怎样处置,可若你还打算把孤玩弄于鼓掌之间,你是在做梦!”
朱高煦脖子一梗,一副躺平随便处置的非暴力不合作态度。
朱瞻墡啧啧摇头轻叹:
“二叔你的心也真是够狠的。”
“汉王府朕的堂兄弟姐妹足有十多人吧?让这么多人给你陪葬,二叔你不心疼,朕都要心疼了。”
朱高煦脸皮抽动,差点没忍住一个大逼兜甩了上去。
被朱瞻墡被气得七窍生烟,一双手颤抖不止:
“假仁假义,他们是孤的孩子,也是你的堂兄弟姐妹!”
“谋反是孤的事,你要杀他们就杀,将来总逃不过一个凉薄嗜杀的恶名,假惺惺作态!”
朱高煦虽是如此说,可周围监牢汉王府一系的子嗣,一个个却都支棱起耳朵来。
被关入北镇抚司诏狱这么久,他们本以为死定了。
心中一片绝望。
可一个个才几岁十几岁大的少年郎,又有谁会想死呢?
这个新皇帝,大伯家的老五,打算放自己一马?
生的希望,全都涌了上来。
朱瞻墡口中和朱高煦兜圈子瞎扯淡,目光扫过徐恭。
那个大铜钟怎么还没送到?锦衣卫办事效率有些低啊。
一时倒忘了好几百斤重的大铜钟,多人合力小心翼翼抬来,度自然会慢上些许。
好半晌,监牢外总算响起呼喝喊号子的声音。
八名锦衣卫壮汉,合力扛着一座巨大铜钟,总算来到监牢深处。
朱瞻墡脸上掠过玩味笑容。
抓着朱高煦手腕的手重重一甩,自己一个大大的趔趄,差点摔倒地上。
“汉王!”
“朕一片诚心待你,希冀你能收敛凶顽,痛改前非。”
“没想到你居然趁朕分神之际,偷偷暗算于朕!”
朱瞻墡好不容易站稳身子,脸色突然沉了下去,怒气勃!
“汉王怙恶不悛,锦衣卫,去,用这个铜钟给朕罩住汉王!”
在场的锦衣卫们注意力刚被大铜钟分散,乍见圣上猛一踉跄。
汉王朱高煦竟如此穷凶极恶!
一个身处绝境的俘虏,居然还如此恶劣!
锦衣卫们同仇敌忾之下,手上动作都加快了几分。
很快,监牢门打开,还在愣怔中的朱高煦,已被巨大铜钟死死罩住。
朱高煦人现在还是懵的。
千防万防,没曾想又着了这个坏种的道。
明明是他自己甩开的,朱高煦欲哭无泪。
满腔冤屈愤恨之下,一股蛮力爆,楞是将几百斤重铜钟扛着离地三四寸高,满监牢乱转,想要找朱瞻墡理论。
“赶紧去取柴火堆在铜钟周围,朕要活生生烤死如此顽逆之人!”
朱瞻墡口中怒喝,嘴角却是挂满恶趣味的笑容。
“慢着陛下,陛下息怒!”
蹇义带着一干文臣紧赶慢赶,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