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恭大骇:
“陛下,那铜钟不得有三四百斤重?。。。。。。”
朱瞻墡没好气一脚踹过去:
“让你去就去,问这么多做什么!”
朱瞻墡带着一大队锦衣卫浩浩荡荡杀奔北镇抚司诏狱。
一进去眉头瞬间皱起。
卫生环境太恶劣了,一股成分复杂的浓郁恶臭扑鼻而来。
既有霉味和血腥气息,又有排泄物的臭气,其中还混杂着肉体腐烂的极致恶臭。
兴安忙不迭递上一块喷洒花露水的手帕。(永乐时期已经有花露水了)
来到牢狱深处朱高煦的单间监牢,卫生状况稍好了一些,甚至还有书案和油灯,供他无聊之际读书之用。
朱高煦毕竟是当今皇上的亲二叔,皇上没吩咐前,北镇抚司没人敢施酷刑于他身上。
反正汉王作为主谋造反事实俱在,审不审问也没什么意义。
朱瞻墡一行人到来的动静惊醒伏案研读的朱高煦。
朱高煦抬头看到一身帝王冠冕的朱瞻墡,境遇殊异,顿时目眦欲裂。
摔下书猛扑到监牢栅栏,双手使劲从内伸出,想要抓住朱瞻墡:
“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辈,孤好恨啊!”
朱高煦也算是打了一辈子老仗的人,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打仗输了而已,靖难时又不是没输过!
堂堂正正两军对垒,就算是输,也要在对方身上咬一块肉下来。
可朱瞻墡的乐安州平叛之策,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一次攻城都没有,来来回回只用火炮洗地,纵火烧城。
朱高煦做了一大堆守城战准备,竟无一丝勇武之地。
好不容易等到白莲乱兵到来支援,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竟早就被他偷偷收服,还在乐安城外,花大代价给自己上演了一出歼灭战。
而乐安城中,自己的手下兵将,更是混入不少细作。
结果出城决战,刚刚开打自己就被细作俘虏,近十万大军崩溃投降。
这些天来,朱高煦痛定思痛,总算不是太笨。
已经猜到当初派白莲教精锐偷袭朱高燧就藩一役,唐赛儿仅以身免逃脱。
怕不是当时唐赛儿就已变节,被自己这个可恶侄儿收服。
想必那封唐赛儿转交的神秘朝廷官员密信,让自己派人半道截杀朱瞻基,也是出自这个家伙之手。
再一想到派去截杀朱瞻基的杀手只回来三人,正是生擒自己的细作,朱高煦气到几乎吐血。
他总算后知后觉,察觉自己被这个可恶侄儿玩弄于鼓掌之间,给他当了回杀人的刀!
“朱瞻墡!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奸贼,孤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
朱高煦徒劳捞了几把,见抓不到朱瞻墡衣襟,愤怒大骂。
“住嘴!”
徐恭倏然扬起骨节磷峋的手爪,冷声警告。
转向朱瞻墡躬身施礼:
“圣上,如此狂悖小人,胆敢诋毁辱骂圣上,微臣请令卸其全身关节,使其受尽折磨而死!”
朱瞻墡举目望去,只见相隔不远的监室,里面关的正是朱高煦的头号谋臣王斌。
“喏,把他抓出来炮制一番给朕二叔开开眼。”
徐恭大喜。
狰狞一笑,踹开王斌牢门将人拎小鸡一般抓出,当着朱高煦的面尽展分筋错骨手绝学。
霎时之间,无比凄惨的哀嚎连绵不断,响彻北镇抚司诏狱深处。
恍如抽筋剥皮地狱降临人世间。
朱高煦如此怙恶不悛之人,跟他好好讲话没用的。
必须杀鸡儆猴,先震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