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奴家是不是就能在北京城中自由进出了?”
朱瞻墡大手狠狠捏住某处用力揉搓,畅快大笑:
“那当然,孤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密信中交代的替身尸体找好了吧?”
唐嫣轻点臻:
“行军途中刚好有个小媳妇暴病出殡,花了二十两银子,连棺材一起买下来了。”
“殿下,您是让奴家假死脱身吗?白莲教徒你要怎么处置?”
朱瞻墡眼露深思之色:
“唐赛儿的名头太响了,朝廷之中不知有多少假道学要除你而后快,安全起见,以后你就只是唐嫣。”
“孤战报中会写,白莲教乱兵败在孤手上后,接受了孤的招安,在平定汉王叛乱中挥出巨大作用。”
“白莲教主唐赛儿于乱战之中,被汉王府杀手偷袭杀害。”
“白莲教众放下兵刃回家乡归耕者既往不咎,想要从军者经遴选后归入各镇所,为国效力。”
朱瞻墡抬起唐嫣光洁下巴:
“白莲教诸多高层想要从军为将,立一番功业的话要再等一等,先归入扬善门管理,待孤登基后再做安排。”
“嫣儿,以后你就在北京居住吧,沈掌柜已经帮你父母买了一座小院,孩子再过几年,找个私塾去上蒙学。”
“扬善门总舵也搬到北京来,之后扬善门的重心布置,我再时时说与你知。”
唐嫣大喜。
连忙从朱瞻墡胸口处撑起,不顾春光乍泄,盈盈施了一礼:
“多谢殿下成全,唐赛儿。。。。。。唐嫣能重获新生,全赖殿下之功。。。。。。”
话未说完,珠泪再止不住,扑簌簌如玉珠滚落下来。
再强悍的女人,终归是感性的。
整整五年时间。
从永乐十八年青州起事兵败之后,到如今洪熙元年,这五年时间,唐嫣带着家人孩子,东躲西藏,唯恐被官府找上门来。
就算逃到晋地,托庇于晋王朱济熿门下,在外头依然不敢稍露自己身份。
毕竟太原府还是有官衙兵镇,而且地方官吏与朱济熿并无从属关系。
最可怕的是,街上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都有可能是变装的锦衣卫探子。
若是被朝廷官府抓到,就算朱济熿想救人,也救不下来。
可如今,终于,自己可以堂堂正正,像普通良家妇人一般,在热闹的集市上闲逛,想买胭脂水粉饰绫罗就可以买。
再也不用胆颤心惊,一步三回头。
至于朱瞻墡曾经笑谈过,登基之后纳她为妃的事,唐嫣并没抱多大期望。
想必只是殿下情热之时随口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朱瞻墡没主动提起,她绝不会去提醒襄王。
曾经在某个大雨之夜,一处叫做坂泉驿的破落驿站二楼。
朱瞻墡临幸过自己之后,笑着说过:
若将来大事抵定,未尝不能在宫中为自己备上一殿。
唐嫣痴想着将来生活。
京城中的一座偏僻小院,自己侍奉年迈的父母,抚育幼儿一天天长大。
平时帮着殿下掌管扬善门事务,若是殿下要换个主事的人不用自己,那也无所谓。
偶尔殿下闲暇之时来到小院,陪自己说上几句话。
这样带着丝丝温馨的平淡日子,似乎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