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升郭璡等人,却是藏不住忧色。
这下摆明车马,各有所属,若朱瞻墡不能顺利登基,自己的仕途也算是走到头了。
朝堂间汹涌激流平息下去。
只是化为暗流,在平静水面下奔涌,局势更加微妙凶险。
六月二十二。
四镇兵马终于齐聚北京城!
到了领兵亲征乐安州的时候。
短短十天时间,汉王朱高煦的叛乱声势又大了不少。
乐安州城池加高数尺,城内兵甲鲜亮,气氛肃杀。
一杆大纛树立在汉王府大门前。
旗上“靖难”两个血红大字,让人眼熟而又诡谲。
世事就是如此荒诞。
二十三年前,同样这杆靖难大旗,在如今的北京城中树起。
当时还年轻的燕王二子朱高煦,身为前锋勇不畏死,在腥风血雨中驱骑奔袭,立下不世功勋,却最终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二十三年过去,朱高煦重新披上甲胄,再次创业。
乐安州街上不断有满脸凝重的叛军兵卒列队匆匆而过,叛将骑着高头大马肆意在街上奔驰。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云压城城欲摧。
百姓吓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汉王造反,这些乐安州百姓最是悲惨。
造反成功享福和他们无关,造反失败,也算是谋逆的一员。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北京城之中,气氛同样肃杀。
乐安州反了后,不过数日,果然如朱瞻墡所料,晋地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太原城中,不断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行色匆匆进出晋王府。
而晋地多处,更是暗流涌动,隐隐似乎有人在串联奔走。
藏于太原的锦衣卫密探,加急谍报如雪片般日夜不断飞回北京城,直把朝臣吓得心惊胆颤。
兼任兵部尚书的杨士奇忙不迭将军报送去山西镇驻地偏头关,严令驻守总兵成山侯王通留意晋地,随时准备挥军南下平乱。
在这样紧张气氛中。
北京城奉天门外,蓟州辽东和大同宣府,每镇各派来一万精锐兵卒,泾渭分明分列于官道两旁,整装待。
四万大军旌旗飘扬,士气昂然。
这些平素与塞北游牧民族鏖战的骄兵悍将,打心底看不起乐安州小地方的反叛军。
想必除了汉王原有的几支护卫军外,新招募的兵卒怕是泥腿都还没洗干净,就学人家拿起刀枪上战场。
自己这些精兵一抵达乐安州,只怕叛军立刻就要做鸟兽散。
朱瞻墡和朱瞻埈并未就藩,手上并无配备的护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