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只是互射了两三箭,距离拉近,对面呼喝声大起。
鞑靼装束的骑兵们收起弓箭,纷纷抽出弯形马刀,催着胯下马匹,向朱瞻墡一方起冲锋。
正是蒙古骑兵独步天下之时,惯用的武器和战术。
只是这些战法,在已知对面来历的朱瞻墡和石亨眼里,纯粹欲盖弥彰。
大明军队和鞑靼瓦剌骑兵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用出对面的战法,毫无难度可言。
见对面收起弓箭,不用再担忧自家主子被冷箭所伤,石亨抓紧长刀杀气四溢:
“殿下,待末将去冲杀一番,看能不能杀退来敌。”
石亨瞪目怒视锦衣卫和几名贴身宦官,暴喝出声:
“尔等务必护好殿下。”
“殿下若有损伤,石某必取尔等性命!”
石亨一夹马腹,越众而出。
带上仅剩下几十人的兵卒,与全杀来的敌军迎头撞上。
借着马匹冲势,长刀挥舞。
每一下劈落,总能将对面一名骑兵带人带马,劈得死无全尸。
这些骑兵手中马刀,对上石亨的长刀,犹如玩具小刀一般可笑。
不是被长刀轻描淡写之间磕飞,就是阻挡在长刀劈落路线上被一斩而断,丝毫不能阻止石亨收割他们的性命。
朱瞻墡不为所动,钢弩依然不停射出,每一箭均能射落一名敌骑。
只是对于铺天盖地袭来的敌人来说,如此伤敌,不过是杯水车薪。
朱瞻墡一边杀敌一边举目四望。
辨认了许久,依然没找到敌骑的带队将领。
原本想着擒贼先擒王战术,看来是用不上了。
自己在坂泉驿中的一指,传的玄乎得很,对面带队将领自然知道。
看来他早就远远躲在后面,要用人海战术,将自己淹没在这大草原之上。
朱瞻墡颇有些无奈。
心头已打起了退堂鼓。
举目张望之间,已经看到,另一队敌骑从东边远远包抄过来。
只怕不用多久,也会杀到跟前。
到时两军夹击,自己只怕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难道自己这个穿越人士,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朱瞻墡将目光看向石亨之处。
只见石亨依然在敌骑之中冲杀,势不可挡。
可来敌也不是吃素的。
仗着人数数倍于自己这边,冲锋之中分兵两队。
一队直扑自己所在,和锦衣卫们战做一团。
锦衣卫虽然个个武艺娴熟,可架不住敌人太多。
每一名锦衣卫都要面对两三名敌骑围攻,很快就开始出现伤亡。
围攻他们的敌骑腾出手来,转头再与同袍合作,继续围攻下一位锦衣卫。
形势已如雪崩,坚持不了多久。
另一队和石亨厮杀的敌骑也找到应对之策。
跟在石亨身后冲杀的兵卒死伤狼藉,只剩少许几人还跟在石亨背后,落在茫茫敌骑之中左冲右杀。
对方调来几位手持钉锤和钩矛的骑兵,拖住石亨。
其余骑兵将石亨团团围在中间,时不时放出冷箭骚扰,令石亨气得不停出震天怒吼。
英雄气短。
这样打下去,不用多久,勇武如石亨,也要硬生生被这些敌骑磨死。
形势已糜烂至极。
该撤了!
朱瞻墡一声令下,身边的宦官举起号角,出撤退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