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各自带着手下兵将,并排设营睡下。
第二天一早,朱瞻基就兴冲冲来找朱瞻墡。
拿出一张草原地图,伸指点了上去:
“墡弟你看,这是咱们现在所处之地。”
朱瞻基手指以这个点顺时针逆时针各画出一条圆弧,闭合于正北数十里之处,形成一个圆圈。
最终,手指落在圆圈正中心:
“墡弟,我们兵分两路,呈左右合围之势,向内猎杀驱赶猎物。”
“五日之后,咱们汇合于这里,比拼下猎物谁更多。”
朱瞻基哈哈大笑,神情中带着说不出的亢奋意味:
“墡弟,你可别输给了哥哥我,哈哈哈哈。”
说着,不容朱瞻墡拒绝,大步离去。
不多时,朱瞻基的营地人喊马嘶,乱糟糟一片,所有人跨上马背整装出。
朱瞻基带兵离去!
朱瞻墡看着滚滚烟尘远去,心头一片凉薄。
嫡亲兄弟情谊,就此一斩而断!
“殿下,太孙居心不良,接下来恐有危险!”
石亨悄无声息摸了上来,压低的声音满是凝重。
朱瞻墡无奈笑笑:
“你也看出来了?”
“他一定要我参加狩猎,本就没安好心。”
“想必这些时日,阿鲁台军队正如我当初所料,皇上召见我褒奖了几回,让他产生了威胁感,这才急着要将我除去。”
“只是,他会用什么办法呢?”
“可叹我和他份属嫡亲兄弟,竟也难免这种遭遇。”
话虽如此说,朱瞻墡心中倒没有太多失落。
毕竟,自己也想亲手噶了他。
或是顺水推舟,关键时刻给汉王朱高煦报报信,让他半路截杀不再扑空。
这个塑料兄弟情,也是够可以的。
两人出点虽然有些不同,但也没必要为此愤愤不平。
石亨默然片刻,疑惑问道:
“两边狩猎的人马相差无几,太孙难道想靠他麾下那些人突袭我们?”
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了嗜血之意:
“就那么些人,还不够给末将杀的,殿下勿需担忧。”
朱瞻墡没好气踢了石亨一脚:
“你都知道两边人马相差无几,你觉得他是蠢人吗?会只靠那些人来突袭我们?到时候死的还不一定是谁。”
石亨讪笑挠了挠头:
“他总不至于暗中调动大营中的兵将前来吧?”
“兵将出营都有记录,太孙难道如此胆大包天,不怕被圣上知道吗?”
“无端戮害自己亲兄弟,如此大的罪名,就算圣上再护着他,他的太孙位置也保不住。”
“或者,借蒙古鞑子之手?”
“可鞑靼与我大明仇怨极深,瓦剌也是面和心不和,太孙凭什么能调动得了他们?”
朱瞻基的后手会是什么?
朱瞻墡沉凝许久,也是摸不着头脑。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收拢好兵卒,不要分散了,以免给他们可趁之机。”
石亨应了声,嘿笑问道:
“殿下,咱们不狩猎?”
“到时两边比拼,殿下狩猎数量,就要输给太孙了。”
朱瞻墡几乎气结:
“还猎个屁,命都要没了,还在乎狩猎输赢做什么?”
“集结队伍!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