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朱瞻墡当起了甩手掌柜。
黎叔林和沈谨行出手,迅拿下灯市口一家占地一亩多的店面。
沈谨行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挥善于钻营的生意人本色,硬是靠着钱财收买管家,将精心挑出的玻璃器皿送入内阁大臣和公侯勋贵府上。
摆放到客厅显眼位置。
随即,经过几天酝酿热度,至善堂热热闹闹开业,犹如后世高科技企业举办了一场产品布会。
至善堂才子名士接踵而至,名妓乐师粉袖飘舞。
自古才子爱美人,美人爱才子。
相辅相成之下,犹如绿头苍蝇遇上了臭腥肉。
没能收到请帖的男女,不是自惭于姿色庸俗才艺稀疏,就是对自己的文采才气产生巨大自我怀疑。
当日到场才子们共赋诗百余,水平虽说良莠不齐。
可如此盛会,架不住满北京城之人津津乐道,口耳相传。
乃至向大明各地传播开来。
连带着,至善堂的知名度水涨船高。
玻璃一物,更是成了官员富户口中的新奇奢侈物件。
那些勋贵富户咬咬牙也都能买的起,只是羡煞一众家底并不太丰厚的中下层官吏。
活脱脱跟后世的驴牌包包、本田皮带如出一辙。
孙若微和她的父亲孙愚,已经来到北京城,被安置于至善堂中,当起了伙计。
朱瞻墡空闲之时,总会换上一身寻常文士服饰,悄悄从至善堂后门溜进去。
打着商量大计的名义,可还没说几句,沈谨行总会进来把孙愚支走。
于是就变成了朱瞻墡和孙若微两人私会。
刺杀朱家子孙的计划没商量出子丑寅卯出来,这两人倒是越混越熟。
一个口呼“微妹”,一个低唤“展兄”,叫得亲热无比。
两人间的肢体动作也是愈亲昵,拉拉小手,轻轻抱上一抱,总能逗得孙若微娇颜火烧火燎。
期间,朱瞻墡抽空提了两只普普通通的玻璃瓶子,登门拜访郭璡。
见到如此奢侈礼物,郭璡有心拒收,双手却是不听使唤。
收下时嘴角都咧到耳根。
家中婆娘已经念叨过多回,在谁谁家府邸又看到晶莹剔透如水晶般的美物,只有自己家徒四壁,脸上无光。
进而埋怨自家官人没大本事,空自当了户部侍郎如此高官,俸禄竟连玻璃都买不起。
把一向清贫的郭璡臊得脸红脖子粗。
这一阵都快患上回家恐惧症了。
朱瞻墡喝过三大杯薄茶,废话一箩筐后,轻飘飘提了句想给友人补一份黄册之后,郭璡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满天下通缉的白莲教教主唐赛儿摇身一变成了唐嫣,这事就此定了下来。
快乐的时间过得总是极快。
很快出征的日子要到了。
这些时日,黎叔林废寝忘食,经过多次制模浇铸,锉刀研磨,终于试制出第一支小型钢弩,搭配了上百支特制小铁箭。
野外测试,三百米开外,一箭可射穿五六层牛皮。
距离再度拉远,依然有极强杀伤力。
只是朱瞻墡骑射功夫约等于无,就算钢弩有准星协助瞄准,也偏得离谱。
朱瞻墡和孙若微的关系也迈出大大一步,借着离别在即,孙若微终于交出香吻,泪洒当场。
七月初五辰时!
京郊校场,大军云集。
朱棣登上战车,在柳升陈英指挥的中军护卫下,向居庸关进。
后翼张辅李安,王通徐亨拱卫左右安全。